”
朱文至嚇了一跳,忙擺手道:“沒有……我早就死了這個心,只是胡四海一直記得我母親的遺願……”
他的母親不就是太子妃沈氏嗎?原來也是姓沈的搞的鬼
明鸞猛地轉向胡四海:“你是想遵守太子妃的遺命?可連正主兒都死了心,你還這麼熱衷,究竟是為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曾經也是皇宮裡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今落到這種地方來,天天過窮日子,你很不滿意吧?要是太孫能東山再起,你就風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所以你才這麼急切”
“你胡說八道……”胡四海臉都快氣歪了,明鸞立刻將他的話頭打斷:“我胡說?我哪裡胡說了?你敢說你沒有這個心思?那要是他有朝一日恢復了尊貴身份,你是不是就能將榮華富貴拋開,安心做個小老百姓終老於山林呢?你要是敢對天發誓說到了那一日絕不會跟著太孫享福,我就向你道歉”
胡四海啞然,急喘幾口氣,方才道:“我不與小孩子拌嘴總之,富貴於我不過是過眼雲煙,只要太孫殿下能回到京城重享尊榮,我便是舍了這條性命,也無所畏懼”
章寂大聲喝了聲:“好了都給我住嘴”
明鸞與胡四海方才停下來,各自扭開頭忿忿不平。
章寂清了清嗓子,也不理睬胡四海,徑自對朱文至道:“殿下,老臣看著你父親長大,也看著你長大,無論你身份如何,對老臣來說,都是晚輩。老臣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而不希望你為了皇位與富貴冒大險。你仔細想想吧,若你真的放不下,再告訴老臣。老臣再為你想辦法。”說罷回頭叫過兒子與孫女:“我們回去吧。”
朱文至追上一步:“姨祖父,您別誤會,我真沒有那個意思。胡四海他……他也是為我著想,只是……”
章寂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再說下去,徑自帶著章放與明鸞離開了。明鸞出門後回頭看了朱文至一眼,見他滿臉落寞,胡四海要上前勸他什麼,他都沒有理會。她撇了撇嘴,暗哼一聲:幸好這個皇太孫還不至於太糊塗。
走在山路上,章寂教訓明鸞:“方才不該如此無禮,我知道你心裡有怨,但他身份在這裡,你無論如何也該敬他三分。”
明鸞不情不願地應了,心裡卻十分排斥。那叫什麼太孫,簡直就是喪門星,看起來也軟弱無能得可以,這樣也想去奪嫡?哈恐怕只有當炮灰的份
一路無言,下了山回到家中,才進家門,他們三人便聽到沈儒平的聲音:“我大姐是你們章家長媳,是你長嫂,還為章家生下子嗣,有大功於章家。她病了,照顧她便是你們章家的職責,可你不但沒好好照顧她,反而惡言惡語,氣得她無法安心養病,還不許我這個孃家兄弟替她出頭嗎?我不管,你們無論如何也要補償我大姐受的委屈”
明鸞聽得臉色一沉,想起朱文至就是沈家人帶來的,頓時生出遷怒之心,轉頭對章放道:“二伯父,咱們對人真是太客氣了,結果反而縱容得某些人得寸進尺,還是給他們一點教訓的好,免得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
章放陰沉著臉,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你說得對,我正有此意……”
第三十八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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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敲打
德慶新任千戶江達生,是個很受士兵愛戴的將領。
他性情耿直而冷淡,不愛與人交際,也不愛當眾上演親和恤下的戲碼。這點跟前任千戶萬大人很不一樣。萬千戶作風粗放直率,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興致來時會跟小兵們一道吃飯,閒得慌時會跟下級軍官們到演武場切磋武藝,活動活動身子骨。江達生很少跟士兵們一起吃飯,據說他對飯菜有些講究,酒量雖有,卻喜歡獨自一人自斟自飲,送酒的小菜絕對不是大家常見的豬頭肉、雞爪子和鹹水花生,都是他那位愛寵蘭姑娘親自下廚整治的精緻小菜。
因為他這些生活習慣,剛到德慶那幾個月,還有士兵私底下笑話他是個公子哥兒,受不了苦。
但時間一長,大家就發現,他是個身手極好的人,無論弓馬、刀槍、劍法……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熟悉兵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學過兩手跌打推拿的本事,有手下的軍官在教場不慎扭了腳,他當場就給治好了。論真本事,無論文還是武,顯然都比萬千戶要優秀得多。
底層計程車兵們對有真本事的上司還是很佩服的,雖然也有人質疑這麼有本事的江千戶居然被貶到德慶來,會不會是因為性子太直得罪了人?那以後還有前途嗎?但大家還是漸漸生出了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