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臉”
夫妻倆氣憤地走在路上,沈儒平忽然腳下一頓,遠遠望著章家的大門,猛地抓住了妻子的手:“你快看章家大門口那個人,象不象胡四海?”
杜氏被他抓得生疼,轉頭望去卻半個人也看不見,便掙扎著道:“相公,哪裡有人啊,你抓疼我了,快放手”
沈儒平卻沒有留意到妻子的話,兩眼只放光:“天助我也……只要跟在胡四海後面,就能……”
胡四海進入章家大門時,臉上還帶著幾分怒意,他見了章寂,也不理會走出廚房的周姨娘驚叫:“你是什麼人?”徑自對章寂道:“章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章寂見了眉頭一皺,迅速看了周姨娘與聞聲探頭看過來的宮氏母女一眼,便沉聲道:“有話進屋說吧。”
待進了屋,胡四海馬上就質問:“說好了三天送一次吃食上山的,換季時還會捎來衣裳,可如今是怎麼回事?你們家已經四五天沒送過東西去了明兒就是初一,我要進城,殿下一人留在山上,什麼吃的都沒有,這兩日天氣又時冷時熱的,你們是不是存心要餓著他?冷著他?”
章寂沉著臉道:“上回送去的食物足夠兩個人吃四五天的,難道已經吃完了麼?最近有人關注起山上小屋住了什麼人,還有人在山下窺探,我為了殿下安全著想,就推遲了送東西的日程,只得把來人的底細查清了再說。”
胡四海一愣,忙問:“那你們查到什麼了?”
“只查到是個幾天前才到九市的外鄉人,應該是從德慶城過來的,同行有兩人,一個年紀大些的,是個遊方郎中,最近常在布村一帶出沒,另一個是少年,臉上有燒傷的痕跡,除了幾日前在鎮上露過兩次面外,便查不到他的行蹤。我家老2正託人去布村找那個郎中,看是什麼來歷。”
胡四海稍稍冷靜了些:“你們行事謹慎是應該的,只是也不該拋下殿下不管。還有,山上那小屋始終不夠安全,老爺子還是儘快為殿下安排另一處更好的住所吧。”
章寂不置可否,只命周姨娘取籃子裝了些食物,再添兩件衣裳,交給胡四海,讓他帶回山去,囑咐他一路多加小心,別叫人跟蹤了。胡四海也不多說,拿了東西就離開。
他前腳剛上山,沈儒平便遠遠綴在他身後,滿面興奮,因此完全沒有發覺,自己身後十餘丈的山道上,還有一個頭帶斗笠的少年。
第四十三章 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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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生隙
胡四海並不是個十分粗心的人,他在宮中本是兵仗局一名小太監,因緣際會之下,得到悼仁太子的賞識,提拔到東宮侍候,但若他除了那雙巧手外便什麼都不會,也無法成為悼仁太子夫妻的親信,甚至能在危急之時,將皇太孫的性命交託給他。
他學過武藝,騎射也好,耳聰目明,做事也細緻周到,雖然人算不上十分聰明,但也不算太笨,只是眼界氣度有限。東宮夫妻用人,一向認為侍從無需太過聰明,聰明人往往會多心,容易壞事,身為侍從,只需要很好地完成主上吩咐的任務就足夠了。胡四海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卒子。
因此,胡四海在咋聞有人追查皇太孫行蹤的訊息後,一時心神紊亂,但沒過多久就冷靜下來了。無論來追查的是什麼人,章家都不會置之不理的,皇太孫的身份****,庇護他的章家絕對逃不掉,而章家在本地經營多年,又有正經軍職,理當有法子應對,他只需將這件事如實稟告太孫,然後冷眼旁觀章家的應對之法,若是情勢不妙,他也可以及早將太孫救走。
他一冷靜下來,沈儒平的跟蹤就****出來了。後者的技巧比斗笠少年更不如,才走了一段路,就被胡四海聽見了動靜,抓了個正著。只是胡四海對章家不滿,對沈家倒還算信任,見是他也不過是皺皺眉頭:“沈大爺,你這是做什麼?”
沈儒平原本還有些擔憂,見狀反而放下心來:“胡公公,我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了,可是章家死死瞞著太孫的下落,我們一家幾個月沒見太孫了,心裡實在擔心啊太孫可好?你們一直就住在山上麼?太孫的衣食可有人照料?夜裡休息得如何?是不是瘦了?有沒有生病?他一定很擔心他姨母和我們一家吧?這麼久沒見,我們心裡也想念得緊……”說著便低頭拭起淚來。
胡四海放緩了神色,道:“太孫一切安好,這幾個月都住在山上,一應衣食用度都有章家供給,倒也清靜。太孫也很想念你們,只是擔心走漏了風聲,打擾了你們的清靜,也不敢與你們聯絡,聽聞你們的日子還過得去,心裡也十分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