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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南京城裡,還真沒幾個敢站在我頭上撒野的人物。”

明鸞正高興著,聽他這麼一說,就習慣性地要吐嘈:“你還敢吹牛,如今你不過是個一品侯,又有心要隱瞞自己的身份,除去幾個地位最高的,其他人知道你是誰?我勸你也別太張揚了,萬一真遇上個沒眼色的,地位高又有權有勢之類的人物,一根筋要尋你麻煩,以皇上那個性子,還真未必能護得住你。”

朱翰之冷笑:“我才不會指望他呢”

明鸞又白他一眼:“你不指望他,還能指望誰?別告訴我是燕王現在沒旁人在,我就大著膽子勸你一句,別太相信人了。你是聰明,懂得自行退讓,連身份都改了,免得日後給他添麻煩。但你人還在這裡,難保沒有走漏風聲的時候,哪裡比得上連你這個人都不存在的可靠?如果你真的惹了麻煩,又不願意****身份,豈不是給了人家現成的理由消滅你?”

朱翰之臉色變了一變,低頭細想,片刻後才長吁一口氣:“多虧你提醒我了。雖說我本就沒指望那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去惹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惹我。若有人給我設套,那還真是防不勝防。”說著抿了抿嘴,眼中精光一閃,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明鸞有些好奇:“怎麼了?”

“沒什麼。”朱翰之重新笑了笑,“咱們回去吧,飯時到了,只怕姨祖父和鵬哥兒已經等急了呢。”

明鸞想想也是,便與他重新回到先前的院子,果然已經有莊中的****送來四菜一湯,雖是山野風味,倒還乾淨。鵬哥兒正坐在桌邊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飯菜瞧,見明鸞進來,眼中頓時一亮。章寂看到朱翰之跟在明鸞身後進來,先皺了皺眉,才淡淡地問:“那兩人怎麼樣了?”

明鸞忙將張路白的傷情簡單說了說,幾個人便坐下用飯。席間朱翰之又逗起了鵬哥兒,還對章寂說了幾句討好的話,卻只換來他板著臉數落一聲“食不言”,只能灰溜溜地埋頭吃飯。明鸞看了暗暗偷笑,叫章寂瞪了一眼,也低頭扒起飯來。

飯後用了茶,一行人便要回京城去了。朱翰之是騎馬的,見章家祖孫坐的馬車經過那一場混亂,略有些狼猾,便另外調了兩輛馬車過來給他們坐,原本的馬車則叫人駕駛著跟在後頭,送回車馬行去。章寂分配馬車時,讓青柳抱著鵬哥兒坐那輛小的,卻叫明鸞陪他坐一輛。

明鸞上車後,見章寂一直閉目養神,不言不語,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擔心朱翰之態度過於張揚,會引得祖父不滿,便不敢出聲,一路陪著小心,章寂卻只是面無表情。行至半路,章寂才睜開了眼,淡淡地問:“方才你出去看下人的傷勢,翰之可是跟著去了?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明鸞暗暗鬆口氣,便坦白道:“也沒什麼,就是這些日子的經歷,簡單說了說。另外還有四叔四嬸和鵬哥兒的事。”

章寂瞥她一眼:“你倒是坦白連家裡這些事也不瞞他”

明鸞撇撇嘴,道:“祖父,或許你聽了會不高興,但我也不想瞞著您。雖然大伯父跟我們更親,但我心裡清楚,一直幫我們、救我們的是朱翰之除卻血緣,我確實待朱翰之更親近些。”

章寂怔了怔,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說這話你也不害臊,若叫人聽見了,定要笑話你”

明鸞不以為然地道:“就算叫人笑話,我也是要說的。公道自在人心,這幾年裡大伯父對我們是什麼態度,您心裡有數。如果不是我外祖父派的人送了信去北平遼東,只怕他連封家書都不會捎來,而且他明知道我們日子艱難,祖父身體也不好,明明有茂升元的人做信使,他還是連一文錢、一件衣服、一棵藥草都沒送過來。這叫什麼?燕王起兵或許是被迫提前了,他顧不得我們的安危,但既然朱翰之都能派人來接我們,他怎麼就不能了?”

章寂心中明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卻還是忍不住為長子辯解:“我們在德慶也沒受什麼苦。那裡缺的不是錢或者衣裳,需要的藥材茂升元也幫著置辦了。”

“那是陳家厚道”明鸞反駁道,“可陳家出手相助,不代表大伯父就不用管我們了。哪怕陳家給了我們金山銀山,他也不能拋卻身為人子、身為人兄的責任還有,您看看他在四嬸和鵬哥兒的事上是什麼態度,就知道他對我們是如何看待的了”

章寂張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良久才道:“他如今是我們章家的支柱,家中人人都要依靠他呢。雖說你是女兒身,又得貴人青眼,但日後的事……還要藉助你大伯父的體面。”

明鸞皺起眉頭,正色對他道:“祖父,我沒想過要藉助他的體面達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