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回給她一句:“晏然沒害嬈謹淑媛。”
她愕住。
哪怕他廢了她,還是要為她說話、還是叫她“晏然”……他有多久不叫自己的名字了?
她沉吟著,福身告退。
那天,她幾乎覺得自己當初下錯了注,晏然才是她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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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不在的日子,後宮平靜了很多,一時甚至沒有什麼能稱得上“寵妃”的人了。皇帝對誰也不上心,又對誰面上都過得去,她心裡愈發地不是滋味。
就這麼過了一年,她在冬去春來的時候大病一場。
她到底是皇后,她的病,皇帝不能不上心,這幾乎……是這幾年來他對她最好的時候了。
沒有任何人夾在他們中間,沒有瑤妃、也沒有晏然。
她甚至會想,就這麼病下去吧。她覺得這樣挺好,甚至在太醫告訴她她大概時日不多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多傷感。看了這麼多起落,還有什麼可值得傷感的呢?
眼下守在她眼前的,是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若她真的時日不多,他們會這樣守著她到她嚥氣。
這是種說不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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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時,已病得起不來身的雨孟,聽說晏然回來了。還帶了個帝姬,名喚齊眉,晏然一舉受封充容。
齊眉,舉案齊眉……她到底想幹什麼?
病中的她,第一次這樣憤怒,當著皇帝的面摔了藥碗。
“梓童。”皇帝扶住她的肩,鎮定地向她解釋,“晏然不是不敬你的意思,她只是希望阿眉日後能有個好夫家。”
是,這是解釋得通的。晏充容是妾,她的女兒又生在宮外……命運如此多舛,怎能不希望女兒日後過得好?
雨孟凝視著眼前的夫君,蒼白的病容上,雙眸盈盈含淚:“好,臣妾信充容是這個意思。可陛下認下了這個名字……陛下您又是怎麼想的呢?”
皇帝扶在她肩上的手一滯,沉吟了一會兒,才告訴她:“朕沒有想那麼多。”
她的神色黯淡下去:“哦,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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