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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啊?平日裡你不是最小心這個、最不願給嬪妃送吃食了?”

“現在她只會比臣妾更小心。”我不在意地悠悠道,“更不會自己搭上這個孩子來害臣妾了。”

這孩子若此時沒了,她的清白就說不清了;一個可能有偷情之嫌的嬪妃,哪怕是錯殺,也不可能被那樣寬容地留下。

宏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嫵媚而笑地走近他:“這粥是當著陛下的面送出去的,若有人說臣妾在這粥裡給她下毒,陛下信麼?”

他淡看著我挑一挑眉毛:“看心情。”

除卻方家兩姐妹因為不同的罪名被禁足以外,一切如常。過了端午,天氣開始涼快下來,也就開始著手安排回宮的行程了。

同樣是禁足,卻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嬈姬那邊,煖轎前隨侍的宮人照舊不少,人人都是細心伺候著,生怕她有個閃失——雖說她這孩子有可能不是天家皇裔,但如果是呢?

方婉華那邊就不同了,雖也是有不少人簇擁著,卻都是看守的侍衛,形同犯人。

我上轎的時候,她碰巧回過頭來,我朝她嫣然一笑,徑自上了轎。

是她自己傻,怨不得別人。這宮裡沒背景可以活、無子可以活,甚至長久無寵也可以活,但傻子一定活不下來。

不說她,沐氏不也是個先例麼?

“嬈姬那邊,對她可有什麼說法?”起了轎,我微掀起窗簾看著不遠處嬈姬的轎子問婉然。

“好像也沒聽說什麼特別的說法,但心寒是必然了。”婉然一嘆,“若不是靜妃娘娘和姐姐有那樣的打算,我還真想瞧瞧嬈姬生下孩子後要怎麼跟她相處。”

能怎麼相處?我還真不信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她們二人還能不反目成仇。

回宮的第二日,我去荷蒔宮見莊聆。在漣儀殿外看見個算是熟悉的身影,正和收在外頭的宮人不知說著什麼,瞧見我來,低眉福身:“寧婕妤娘娘萬安。”

抿唇一笑,不去理她,提步進殿。

“姐姐萬安。”我朝莊聆一福,莊聆放下瓷碗笑嗔道:“來得是時候,剛呈上來的冰鎮酸梅湯。”

含笑落座,我瞥了眼殿外那久久不肯離開又進不得殿的身影凝笑道:“就知道她大抵得差人來求姐姐,卻不知道這麼快。”

莊聆持著白瑩瑩的瓷勺在碗裡攪著,撥弄著碗中的半融的一塊冰道:“自己不中用又擅自做主,還指望我來給她收場麼?”她抬眸看了看我,“你也是的,也不攔她一攔。”

“她也得給我這機會不是?”我抿笑道,“主意大了去了,我不過是告訴她嬈姬就算難產死了也必有一份哀榮,叫她不要做得太絕,她便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下好了,嬈姬禁足,她把自己也搭進去,真是划算得很。”

只要嬈姬生下那孩子,證明確是皇裔,她便清白了,追諡半分也不會少;方婉華就不同了,那樣的罪名,夠廢黜賜死了。

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聆笑了一笑:“陪我出去走走吧,看看順貴嬪去?”

我頜首:“好,聽說永定這些日子學著箏,練得很是有些樣子。”

夏日的習習暖風捲起已長得蔥鬱的柳枝,猶如千萬條碧綠細帶輕輕揚起。我和莊聆在湖畔踱著步子,莊聆忽地笑了。我不解地看向她,她說:“小的時候,跟著父母進宮參宴,也愛來這湖邊玩兒。”

我點點頭:“是。”但我只跟父母入宮參過一次宴,是在五六歲的時候,那會兒晏家還沒倒;後來,就是隨著尚是太子的宏晅入宮了。

“我們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莊聆說。

我默然以對。

良久,我問她:“姐姐後悔麼?”

她微微一笑:“你指什麼?”

“做妾。”我看著她道,“給陛下做妾。”

這是我多多少少耿耿於懷的事,哪怕是在我知道了他強要我的原因之後仍有些難以釋懷。是以我想知道,於她這個從來都是趙家嫡長女的貴女而言,做他的嬪妃……心甘情願麼?

她駐足,抬頭望著那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一樹柳枝,緩緩搖頭道:“我不知道。大概……說不上後悔吧。做陛下的妾也好、做別人的妻也好,都是為了趙家。”

到底還是揹負著家族的重託,和韻昭媛、瑤妃一樣。

如果晏家沒倒,身為晏家嫡長女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因為這樣的心思坦然做帝王妾?

我不知道,這般的假設沒什麼意義。

“而且陛下待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