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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晏家的兩姐妹,委實佔盡了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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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中秋的宮宴一樣,我仍是低酒未沾,宏晅和芷寒都有些醉意。回宮後,宮人服侍著他們各自回去,我亦坐上步輦,回晳妍宮歇息。
入殿卻見詩染、璃蕊與林晉皆在,個個都緊蹙著眉頭,與云溪相視一望,她遂問道:“這是怎麼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娘娘……”四人一怔,連忙起身見禮,林晉有些焦灼道,“娘娘走後不久,荷蒔宮那邊傳了紅藥去問話,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心中倏然一緊。轉身疾步向外行去:“備轎,去荷蒔宮。”
林晉沉穩應“諾”,我足下一頓又道:“想辦法讓陛下知道。”
靜妃……她如此是逼我翻臉了,也好,我也早已不想再同她這般做戲。呵,只是她不知道前陣子小葉紫檀的事,此時翻臉,她身上的嫌疑更大了。
一路疾行到荷蒔宮,剛在宮門口落了轎就聽到裡面一聲聲慘叫傳來,聽上去已是喊得有些發啞了。
紅藥!
我陡然抽了口冷氣,云溪扶住我,勸道:“若不然……娘娘還是莫要去了,奴婢去把人帶出來。”
“不。”我凝起笑容,抬眸鎮靜地望向漣儀殿在夜色中映出的明亮,“本宮和她的事,本宮是躲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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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地走進正殿,視線根本不敢往下移半分,越過那縮在地上顫抖不已的身影直看向她,語聲清冷:“大晚上的,靜妃娘娘動得好大的刑。”
“晏昭訓,姍姍來遲啊。”她輕然笑著,站起身一步步踱過來,低頭睨了紅藥一眼腳步也未停下,“聽說昭訓和陛下出宮赴宴,必定勞累得緊。昭訓又有著身孕,何苦為個賤婢單跑一趟?”
“靜妃娘娘。”我只覺自己的每個字裡都透著森意,壓也壓不住,“不知臣妾晳妍宮的宮人怎麼得罪娘娘了?”
“你晳妍宮的宮人自是沒得罪本宮。”她微微笑著,側頭向後覷了一眼,“但她本是我荷蒔宮的宮人。”
“呵……”我忍不住地冷笑,怒然又道,“娘娘,陛下在來此的路上。如今的局勢娘娘應該清楚,娘娘覺得,陛下會向著誰?”
“自是會向著你。”她笑意輕輕地又道,“不過,陛下若是知道你給帝太后下毒,就不一樣了。”
我一驚,沉下氣來只作不理,反正現在同她理論也是沒用的。淡瞥了紅藥一眼,心裡即是一陣搐痛,遂向云溪道:“送她回去歇著。”
“慢著。”靜妃清幽道,“昭訓急什麼?等不及陛下了麼?”
幾是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聽到外面一聲“陛下駕到”。我不再理會靜妃,轉過身去見禮,宏晅一扶我:“免了。”繼而往殿中一看,神色中閃過些許愕意,皺眉問道:“怎麼了?”又定睛看了一看紅藥,只問我說,“那不是你晳妍宮的人麼?”
“是……”我垂首一應,哽咽道,“陛下救她……”
“鄭褚。”他沉聲吩咐道,“差人送她回去,傳太醫。”
鄭褚躬身應下,靜妃在旁淡笑道:“鄭大人慢著。”遂行上前來向宏晅一福身,道,“臣妾不是平白無故責罰這宮女,只是心覺有疑故而傳來一審,也確是審出了些事。”
宏晅輕一笑,淡看著她隱有怒意:“什麼事?”
“太后的病……”靜妃垂眸咬了一咬嘴唇,神色黯淡間似有幾分掙扎,“只怕……另有他因。”
“另有他因?”宏晅眉頭微一蹙,睇了我一眼復又看向她,“你想說和昭訓有關?”
她又一福身:“是。”遂從宮女手中將兩頁紙呈給他,“這是昭訓身邊紅藥的供詞。”
紅藥艱難地撐身跪起來,語聲顫抖地道:“陛下……不是昭訓娘娘……”
“住口!”靜妃厲聲一喝,斥責中帶著兩分淺淡的快意,“聖駕面前,豈容你隨意翻供?”
“靜妃。”宏晅讀完,無聲地一嘆,“朕不管這是真是假,但即便是真,也該是宮正司去審,何勞你動手?”
“陛下恕罪。”靜妃默然福□去,“但帝太后是臣妾的姑母、宮正司又與昭訓關係太密,臣妾不能讓姑母冒這個險。”她頓了一頓,遲疑片刻又道,“陛下可以疼愛昭訓,但也請陛下記得,帝太后是您的母親。”
他輕聲一笑未予置評,端詳她一會兒才又道:“朕只問你,那小葉紫檀珠是怎麼回事?”
“什麼小葉紫檀珠?”靜妃一滯,不解地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