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沙悅寶總算曉得為何姐妹們不贊成她到長虹企業面試,一再苦口婆心地勸她別堅持,秘書的工作隨處都有,不要拗進惡魔窩。
當初她以為她們是開玩笑,瞧不起她的能力,所以和博兒一樣許下壯志,誰知她們真的是為她著想。
敲錯門卻沒有回頭路,他比撒旦還可怕,一步步腐蝕人心,在最安全的時候祭出死神牌,連讓人拔腿逃跑的幾秒鐘都不給予,揚起陰晦的詭笑揮下就是一刀。
真的會被他害死,她的人緣從沒這麼糟過,似乎身上有病毒會傳染,人人退避三舍。
“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寶貝兒,你可是我黑暗中的光明。”上官鋒好笑地看著沙悅寶猛翻白眼由指縫裡瞪他。
“總裁,請容我先去化妝室吐一吐,我腸胃不好。”撒旦呀!是她壞事做得不多的報應嗎?
聞言,他立即“關心”地望向她下腹,“這麼快就有了,一個多月大吧!”瞧他小心翼翼護撫著她肚子的模樣,有誰會懷疑他作假。
至少遭冷落的慕琳靈就以一雙紅眼狠瞅著沙悅寶,好像要抓出她腹中莫須有的生命,好好地揉碎、擠捏,化成一堆血水。
“老闆,說話不算話是女巫的專利,不要逼我自毀承諾。”沙悅寶好想把他變成馬桶蓋,日日聞臭。
她瞅著他低語的表情不具威脅感,每回她一生氣,“老闆”兩字就成了順口溜。
“前債未清的人沒資格放話,你給我安分些。”他輕點她鼻頭,臉上帶笑,眼中滿是譫意。
沙悅寶氣弱得鬆開手,用眼白睨人,“你到底開給芎芎多少錢?”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不多,就這個數。”
“五十萬?”十個月的薪水,還好。
“再加一個零。”他看她詫異的瞠大眼,滿是受打擊的神色。
“鋒,你說我喊你的名字月薪也加一個零的那件事,還算不算數?”沙悅寶諂媚地扯開臉皮乾笑。
月薪五十萬,十個月同樣可以還清債務,剩下兩個月“苦牢”她可以準備打包走人,反正她們姐妹一開始就言明一年換一份工作,到期就輕鬆了。
只是一想到和他分開,心中倒有幾分不快,莫非她患上偏執性被虐待狂?
“我考慮考慮……”上官鋒吊她胃口假意猶豫。
哼!欺負她沒錢,她可是女巫俱樂部的大股東。“算了啦!我不為難你,總、裁、大、人。”
“你不求高薪了?”他訝異地挑起眉,表情不豫地蒙上一層陰色。
“做人要認命是你常常掛在口頭上訓示我的話,小員工一定會當成座右銘日夜複習。”五百萬嘛!年底分紅就有了。
小數目。
反將他一軍。“不過做人太認真很傷神,我准許你喚我的名字,條件照舊。”
“原則換來換去會讓人頭疼,我決定當個聽話的小秘書。”沙悅寶搖搖頭不為利所動。
“寶寶——”他懊惱的恫嚇。
沙悅寶推推他的胸,離他一臂之距。
“總裁請回坐,你剛加重的職權我還沒消化。”秘書還得防暗箭,全是拜他所賜。
“你敢才下犯上?”沒見他發怒一回是不知怕。
“開除我好了,反正我是枝沒用的枯枝。”沙悅寶可憐兮兮地眨眨迷路小貓似的眼瞳,叫人不忍。
“說實在話,我快看不出你笨在哪裡。”時而迷糊時而精明,要不是她真的不濟事,他都要懷疑她在裝傻。
“我本來就不笨,只是某些特殊技能不靈光而已。”例如她心中的痛——咒語。
好笑又好氣的上官鋒揉揉她頭頂,“笨一點好,拐誘不費心。”
“拐誘?!”她?
兩人旁若無人地往來對話,畫面和諧地宛如一對情侶喂隅私語,細語輕聲地刺激了門邊的慕琳靈,她有哪一點不如人?自幼父親將她捧在手心上疼惜,捨不得她受一絲風雨地呵護至長,從無遭人忽視過。
少女時期起,她身邊就圍繞著一群愛慕者,個個極盡心力地哄她開心,小心地奉若稀世珍寶隨侍在側,期望她施捨一顰一笑。
而在美國唸書時,有一回代替父親出席一場亞太會議,年輕的她當場被上官鋒冷傲的氣息吸引,於是放棄共赴美國進修的未婚夫,一心想及早完成學業好回國伴著上官鋒同築情夢。
好不容易用盡心機擠進長虹企業,她不會甘心就此罷手,鳳凰的嬌貴豈是野鴨所能比擬的。
“總裁,會議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