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莊,孫家莊、胡家莊和鍾家莊的,每年的所有收成都由族老們統計,扣掉要交公的部分,其餘再按每莊每戶的人數分發下來,當然,收成多的人家自然會得到更多東西,收成少的人家,村裡也不會白白養著。”
“咦?”張小寒似懂非懂的望向父親,“收成少的,會不會餓肚子?”
張鋤頭笑了一聲,“當然不會,喏,就象你鐵犁叔家,他們家兩個哥哥和你要叫二叔爺和叔祖母的兩老,就是外出到別的地方去找活幹的,家裡只留了鐵犁叔一個人看家幹活,每年分到的東西當然會少,但他們在外面找活幹,也能賺到不少好東西,回來後,可以用那些東西到村墪去換米糧和其他要吃要用的東西,不會捱餓的。”
張小寒“哦”了一聲,“原來,去年過年時,鐵犁叔家回來的不是客人啊?是鐵犁叔的哥哥嫂嫂嗎?”
張鋤頭一怔,“不,回來的是二祖叔和祖叔母。”
“騙人!”張小寒真的跳起來了,“他們明明沒比爹爹和孃親大多少,比鐵犁叔也只大一點點的樣子。”
張鋤頭一把拎住不自量力用兩隻小胖腿亂蹦亂跳而導致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向後翻的女兒,“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那對夫婦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難道他們十歲不到就結婚生孩子了?張鐵犁是十六歲,但他最大的那個哥哥可要比他大十歲!
張小寒差點衝口而出,“因為,因為,鐵犁哥的爹爹孃親,應該象巧姥姥那樣老才對。”
正文 種田是很重要的
巧姥姥是張家莊裡唯一一個還活著的頭髮花白的長皺紋的老年人,對,這也是張家莊的一個奇怪之處,整個村子裡,除了年級小的,結了婚的,基本沒有年紀大的人存在,直到現在,小寒除了巧姥姥外,也只有上次去村墪裡時,見到的幾位白髮蒼蒼的老祖了。
又是一個“應該”,話才說完,張小寒的小臉就皺了起來,“好奇怪,這是誰告訴我的呢?為什麼我會這麼肯定呢?”
眼見女兒又經陷進她經常陷入的並沒有好處的迷惘中去,張鋤頭拎著女兒後領的手一使勁,把她抱進了懷裡,向天上拋了拋,“別想了,乖乖寶貝,你所有的問題,等進了私塾慢慢學,學個幾年,進了村塾後,再學上幾年,就能夠知道了,之前帶你去村塾,老祖們就說了,你天生福緣深厚,時候到了就會有機緣,別急著想破頭,乖啊,你才四歲呢,急什麼。”
張小寒被拋到空中時,注意力已將因為忽如其來的驚訝而轉開,“呀,”一聲之後,又聽到爹爹這麼徐徐道來,不由一愣,“哦”了一聲。
是呀,她還小呢,不過,重要的是,“爹爹,我上了私塾後,就真的能夠知道這些事情嗎?”她原來是生怕一直不去想,以後就再也記不起來了,所以,哪怕知道再怎麼思索都沒什麼結果,她還是每每在感覺到時,努力地捕捉那迷糊不清的思維線,但現在,爹爹居然說,只要上了私塾學習,就能夠知道……
她又有古怪的微妙感覺了。
“是的,”張鋤頭將她抱穩在懷裡,“其實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們莊子裡是有點古怪,基本沒什麼老人,就是因為我們莊裡的人一到五歲就要入私塾,而在私塾裡,大家都要學習一種煅煉方法,學得好的人,就會老得慢,力氣也會變大,”他嘆了口氣,“鐵犁叔的爹孃,就是上一代裡,學得最好的人,所以,他們現在一點不顯得老,根本不象鐵犁他父母,反而象他兄嫂了。”說到最後,嘀嘀咕咕的,也頗有點鬱悶。
張小寒很會抓重點,“那爹爹和孃親學得好不好?”
張鋤頭沒話說,摸了摸鼻子,“各有所長,你爹爹在種田方面特別有天份,所以才會呆在莊子裡種田。”
“種田也是很重要的!”張小寒這話說得,一副安慰的語氣表情,言下之意,我不會因為這樣而看輕你。
張鋤頭好氣又好笑了,“小東西,居然!你以為這些糧食是這麼好種的?而且,如果我不是種田好手,也娶不到你娘,你娘可是鍾家三代唯一的寶貝女兒,如果我不是擅長種田這門最溫和安全的手藝,能夠一直呆在莊子裡修行,不會害得你娘當寡婦或是出什麼意外害她擔心,鍾家哪會……咳,咳!”對著女兒明澈的大眼睛,他住了嘴,對著一個四歲小孩說溜了嘴,應該不要緊吧?嘖,有一個好象什麼都聽得懂的女兒,還真是……
“讓我也養個小動物,我就不把你說的話告訴娘。”小寒笑眯眯地對爹爹提條件。
“切,”張鋤頭手一甩,大衣服將張小寒厚厚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