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不能輕了,一板子一板子打在身上,我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疼來。不一會兒,我嘴裡就滿是腥鹹味道,血絲順著嘴角慢慢溢位來。陳順兒急了:“姐姐,你疼就喊出來吧,李總管沒讓堵你的嘴,就是讓你能喊出來,疼的能好些。”

我勉強朝他扯了扯嘴角,示意他不要說那麼多話,以免惹禍到他自己身上。二十板子打完,我眼冒金星不能動彈,但是意識卻異常清醒。身上衣服粘在打破了的皮肉上,輕輕抬一抬手都會扯的生疼,不用看也知道皮開肉綻了。心裡有點恨恨的:怎麼沒有把我打暈過去?暈了的話,起碼就不知道疼了。

兩個不是乾清宮的太監把我的眼睛蒙上拖了出去,關進了那個所謂的“黑屋”。這個“黑屋”具體再現今故宮的什麼位置,我分辨不出來,也有可能現在的故宮裡已經根本沒有這個地方了。不過倒是個名副其實的黑屋,牆是石壁,門是石門,都嚴嚴實實的沒有一點縫隙,透不進一絲光線來。什麼叫“伸手不見五指”?這就是了。

我趴在地上,渾身疼的鑽心,被打了二十板子是打在後面,剛剛又被那兩個太監像丟小貓一樣丟進來,前面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我像軟體動物一樣蠕動了一下,頭就撞上了一塊大石頭的一角。難道是個石床石凳什麼的?看來“黑屋”並不大。我乾脆趴著不動了,省得又撞的頭破血流,傷上加傷。想起在四四家裡摔得那一跤,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黑暗是會讓人精神崩潰的,美軍在伊拉克虐囚其方式之一就有把囚犯關進黑暗裡。想那老美才不過兩百多年曆史,敢情這招還是跟中國爺爺學的呢。我也不知道我趴了多久,只覺得時間漫長,漫長的想撕自己衣服掐自己脖子。原先還覺得疼,肚子也覺得地面生冷,後來慢慢的全身忽冷忽熱起來,手腳發麻,頭髮暈,有點像醉酒那時的感覺。沒過多久,是真的暈厥過去了。

“十三!”我猛然坐起來,一下子扯到全身筋骨痠疼鑽心,抬眼一看,已經是自己的臥房了,瑛琪守在旁邊,正趴在床邊小睡。

“墨寒姐姐你醒啦,快躺下,太醫說你不能亂動,你都昏睡了幾天了,迷迷糊糊的還念著十三阿哥……”瑛琪抬起頭,眼球滿滿的是血絲。

“十三阿哥怎麼樣了?”我顧不得身上疼,急急的問:“皇上下旨了嗎?”

“十三阿哥禁去養蜂夾道了。”

“哦……”原來還是如此。我指了指喉嚨,瑛琪很明白的給我倒了杯茶:“姐姐自己都這樣了,還念著十三阿哥……真怕你醒不過來,聽到你念著十三阿哥,萬歲爺才放了心。”

“萬歲爺?”康熙來過?康熙來看一個宮女不合道理啊。

“萬歲爺指了太醫院最好的張太醫來的,又問過奴婢的。”

是這樣,就算是這樣也是康熙恩澤深厚了,不是一般的皇帝都會這麼做,也不是一般的女官都會被這樣對待。我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甩了甩腦袋又帶動了上身一陣疼:“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姐姐發高燒是因為被打了以後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又趴在地上受了寒溼。交待姐姐在床上好好躺著,按時敷藥吃藥。皇上賜了進貢的創傷藥,還有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送來的藥。”瑛琪拿起一個小青花瓷瓶,“這是十四爺送來的,十四爺說創傷藥什麼的姐姐這兒已經有了,再沒有比萬歲爺給的還好的了,他這瓶是銀花歸白露,要姐姐每天敷藥之前擦在傷痕處,就不會留疤了,跟其他的藥不相沖突。十四爺可擔心姐姐了。十四爺……”

瑛琪還在唸唸叨叨的說著十四的事情,我心頭一緊,盯著她的眼睛看,瑛琪她……瑛琪倒沒有發現我的小動作,繼續說:“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都跟十四阿哥來看過……十四爺那天聽說姐姐被打了就衝到養心殿,當時我在當值,嚇得我差點暈過去……”

“瑛琪?”我覺著她有點不太對勁,怎麼一個勁的在說十四……就探試著輕輕喚她。她是不是仰慕十四?還是因為是十四他們那邊安排在康熙身邊的人?那日她第一次遇見十四過來就知道十四愛喝什麼茶,回想起來我那時還沒有告訴過她;她好像是選包衣三旗使女的時候由宜妃選過來做女官的……再想到那年草原上的被劫,事後儘管了無痕跡但心悸尤在,想來是被誰認定了我是四四的人……如果真是那樣,那她是安在康熙身邊的一個棋子,順道的……也在監視我?

“嗯?哦,墨寒姐姐你說。”瑛琪收起眼裡弱弱的光芒,臉上一點紅暈還暫時褪不掉。

我將茶杯放在床頭櫃上,慢慢的說:“瑛琪啊,辛苦你了……不管你是誰那邊的人,在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