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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孩子,他的身體裡流淌著修的血液,這是誰也無法剪斷的羈絆。

芙莉亞神色一變,眸色像是清明瞭些,卻也更加複雜了,她看了藍調一眼,竟然手指一鬆,沾了血的匕首就這麼直直的落到地上,插入到泥土中,她苦笑著嘆息:“是呢,你是修的孩子,你終究不是他。”

語畢,竟然就這樣轉身離開了,湖綠色的身影沒入密林中,漸漸與周圍的樹木融為一體,再也找尋不到。

芙莉亞一走,藍調鬆了一口氣,再也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向後退了幾步,堪堪靠著樹幹站好,一口血從唇邊溢位,他抬手擦了擦,瞬間染紅了衣袖,他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輕聲說:“您好像很開心,看我狼狽就這樣讓您愉悅?”

“沒有。”白色的衣袍衣衫,修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藍調身旁,他的手攬在藍調腰間,熟練的將重傷的少年收入懷中。

“可是您只是看著,她是您的舊友,所以您放任了她的行為。”藍調沒有掙扎,身體卻是一僵,他微微垂著眼眸,說的肯定,並且特別在“舊友”二字上加了重音。

原來是在吃味……

修微微勾起唇角,燦金色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邪肆的笑意,他附在藍調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藍調的耳廓,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而旖旎,他輕輕咬了咬藍調的耳垂,帶著幾分隨意的說:“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藍調的神色瞬間一緩,偏頭深深看了修一眼,眼底盡是一片認真與執著,他攥住修的領口迫使修低下頭,然後狠狠咬上修的薄唇。

是的,沒有必要。

藍調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發現被陣法定住的那一刻開始,他便一邊調動魔力企圖衝破陣法的束縛,一邊說話讓芙莉亞分心,在衝脫束縛的那一瞬卻被陣法反噬,一口淤血湧上被他硬生生地壓了下去。但他沒有動,偽裝成依舊受制的模樣,任由近乎於瘋狂地芙莉亞拿著刀在他臉上劃過。

他在等,在等待修的反應,即使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希望看到修做出怎麼的反應。他欣喜於修對他能力的信任,偶爾卻也希望能夠有所依靠,用不著那般滿心算計。

他的神情有些微的恍惚,齒下的力道卻分毫不減,直到口腔中瀰漫起一股鐵鏽的腥味,他才稍稍鬆了口,伸出舌尖細細地舔舐他留在修唇上的傷口。報復似的啃咬在一瞬間變了味道,修眸色一黯,伸手托住藍調的後腦,毫不猶豫地啟唇纏上藍調的香舌,加深了這個充滿了血腥味的吻。

兩人攜手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方,藍調臉上的傷也被修治好了,看不出絲毫痕跡。然而那裡卻已經沒有了沐雨與安的身影,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瞧不出是否是被人擄走的,附近的空氣中已經沒有兩人的氣息,大概已經走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莫非又是聖徒?”藍調垂眸沉吟,這聖徒究竟有什麼目的,像是故意要將他們一行人分散似的。

“不清楚。”修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聽不出來任何焦急或是擔憂的情緒,就好像對於那些人的生死全然不在乎一般。藍調從未見過這樣的修,修這人最是護短,即使再冷漠殘酷,卻從不會罔顧下屬的生命,然而自從他之前單獨離開開始,他的情緒便不太對勁。

等了片刻,見紅也沒有回來,兩人對視一眼,決定還是繼續前進,無論是被抓走,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自行離開,總歸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藍調沒有詢問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情,還有她口中的“他”是誰,修也沒有說他之前去了哪裡、見了何人。這是一個危險的話題,所以兩人都刻意的迴避著不再提及,然而隔閡已然存在,他們像往常那樣親暱地走在一起,默契依舊,卻彷彿總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隔在中間。

行了約半日路程,所幸修對於月之森也頗為熟悉,沒有迷路的危機。藍調攥著修的手走在他身側,忽然覺得眼前有些暈眩,他停下腳步,修攬著他的腰靜靜的看著他。待暈眩感過去了,藍調睜開眼睛,卻只見一片黑暗,他狠狠搖了搖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卻依舊是那樣,心下微顫,抓著修的手猛然一緊。

“怎麼了小調兒?”看出了藍調一瞬間的驚恐與慌亂,他伸手將藍調攬入懷中,溫柔的輕撫他的脊背安撫著。

藍調逐漸穩定了心神,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了事,皺著眉沉聲說:“父親,我看不見了。”

修的身形幾不可查的一頓,輕蹙著眉,略一思索,一字一頓地說:“芙莉亞。”

“如果您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