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盟友。如今,捏在他手裡的砝碼已經足夠充裕,是該搞一些大動作了。
邁著優雅的步伐,陳遠鳴走進那間奢華到有些過分的酒店大廳,沒花多少力氣,他就看到了身處會場中心的熟悉身影。微微一笑,他從侍者手裡取過了一杯香檳,並沒有擠進人群包圍的圈子,而是漫不經心的站在角落裡,打量起房間中的眾人。
這是個真正的“精英聚會”,入場的全都是圈子裡的熟面孔,沒有一般的晚宴明星或作秀政客,人人嘴角都掛著真正屬於華爾街的傲慢笑容,風度翩翩、又滿含深意。站了有大概一刻鐘,剛剛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個聲音就迎了上來。
“陳!”羅伯遜先生掛著滿面笑容,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握住陳遠鳴的右手時,他嘴角浮出了一個奇異的笑容,“聽說了嗎?墨西哥完了。”
陳遠鳴笑著握了回去,“意料之中。”
一唱一和,會讓很多外人摸不著頭腦,但是兩人卻心知肚明。他們在談論的正是最近發生的墨西哥金融危機。1994年12月19日,墨西哥政府突然宣佈比索貶值15%,市場瞬間陷入了混亂,大量外國投資者開始狂拋比索,購入美元,導致匯率進一步暴跌。短短一個月時間,比索對美元就跌去了超過5o%,墨西哥股市也狂跌3o%有餘,進一步引起阿根廷、巴西、智利等國的金融動盪,連帶一大批美國投資者都遭受了嚴重損失。
不過這次的墨西哥金融危機還真跟那些宏觀型對沖巨鱷們無甚關係,畢竟墨西哥是美國金融業的圈地範疇,沒人想要搞垮自己投資的產業,這次的金融危機純粹是墨西哥政府在金融政策上的失當。而被這個重大失誤影響,為數不少的美國金融家都遭受了損失,就算一部分對沖基金由於自己的保險空倉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這個突發事件對他們而言依舊不算什麼好事。
然而數以千記的人蒙受損失,場上這兩位卻並不在其中。早在12月初,剛剛成立的遠揚基金就在比索上建立了2億美元的空倉,不算多、也並不醒目,但是利潤卻相當可觀,在這一片賠錢的逆流中,也顯得愈發搶眼。而羅伯遜先生最近關注的是金屬鈀買賣,在墨西哥也沒有多少動作,反而因禍得福,避過了這場遭難。
但是陳遠鳴這個巧到了極致的動作,著實讓羅伯遜先生大為讚歎,唯一可惜的就是本金太少,沒能攫取更多利益。不過這一役,算是徹底打通了他通往金融獵場的大門,才有了這次的邀請。
“怎麼樣?最近退出了金屬期貨,美國政府也準備開始對墨西哥進行援助了,你手頭還有什麼打算嗎?”羅伯遜先生端過了兩支細腳伶仃的酒杯,遞給了陳遠鳴一支。
“沒意外的話,還是準備再次操作一下金屬期貨。”陳遠鳴答的非常誠實,雙眼閃爍著跟對方相似的光芒。
“你也發現倫敦那邊有問題了?”這個情理之中的答案讓羅伯遜先生非常滿意,“準備下場嗎?最近公園大道已經人頭攢動了。”
輕輕飲了一口怡人的美酒,陳遠鳴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改變半分。這才是真正的邀請函,一場圍獵盛宴的開幕儀式。這群對沖基金的持有者就像一群兇猛的虎鯊,平時獨來獨往,但是聞到血腥味時就會一擁而上。而當這筆龐大的資金匯聚成一體時,足夠顛覆一國的經濟。如今,就是血腥味開始出現的時刻了。
“如果您有這樣的打算,我很樂意跟進。”陳遠鳴笑得毫無芥蒂,“只是需要一個具體時間。”
“2月底或者3月初吧。”羅伯遜也笑了,“那群人還要從墨西哥的泥潭中脫身才行。”
沒錯,這才是能夠輕易組成戰線的緣由。墨西哥金融危機,對於美國的影響也是巨大的,1oo億美元在動盪中湮滅,5oo億用來穩定市場。這場突發事件,在金融巨鱷們身上也刮下來一塊肉來。既然揮霍了血肉,就必須有人填補。現今已經飆高到合理區間外的倫敦期銅,正好是一個絕佳的獵物。要知道自從廣場協議開始,日本財團一直是美國人眼中的肥羊,濱中泰男這樣的存在,已經讓很多人看不順眼了。
如今羊已經養肥,自然就該出圈了。
“那麼規模呢?”這個也是關鍵所在,要知道在陳遠鳴的記憶中,這場拉鋸戰整整持續了一年之久,反抗難以想象的激烈,那位錘子先生也算是個頑強的對手,硬是拖垮了量子基金的信心,直至倫敦和美國方面的雙重違規審查開始,才宣告失敗,那可是1996年中的事情了。
“目前已經有6、7家了吧。”羅伯遜先生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1oo多億總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