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聞言,應道:“好!”
於是一眾人等紛紛離開大殿,似乎對於剛才一幕情境仍猶有餘悸,不願多留一刻。
這也難怪,因為程仇剛才一招,“恐怖”二字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反而一憂子卻沒有實時離開,始終若有所思地看著殿門外的地方。
他很想看清楚,剛才稍蹤即逝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假如是,又何以會出現在程仇身後?
一個一個的問號浮現在眼前,卻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來。
程仇的出現,與及“她”的出現,實在太震撼了。莫說一個時辰,就算一天,甚至一年,一憂子也未必能平伏得了那顆仍在顫抖的心。
第二章 情仇暗結
一個時辰之後。
廣成仙派內堂之中。
一憂子、姬昌、傲雪、傲風四人正襟危坐。
一憂子娓娓道出了一段十六年前的往事。
一段關於廣成仙派,鮮為人知的往事。
“他”的故事!
十六年前的某一夜。
西歧隱寶山,廣成仙派的後山之上。
夜已深,但仍有兩個人在此不眠不休地練功。
細看之下,這兩人,一老一少。
那老的年約五十多歲,但氣宇軒昂,英風颯颯,一臉正氣。他,便是武功、聲望俱是當今武林中的頂尖人物,廣成仙派的掌門人——天玄子。
那少的,年約二十三、四,亦是一臉英氣,濃眉鷹目,鼻子高聳,眼神堅定,相貌挺拔,頭上束了一條辮子,更顯出他硬朗的個性。
青年赤裸著上身,渾身大汗淋漓,肌肉賁張,不住揮舞雙掌,全神貫注地練功。
青年驀地一聲長嘯,收招坐倒地上,氣喘連連,顯然十分疲倦。
他半帶哀求的對天玄子道:“師父,我練功已接近四個時辰了,還要再練嗎?”
天玄子輕嘆了一聲,嚴肅中略帶溫婉地道:“悔兒,師父知道確實是辛苦了你。但你亦要知道,師父就只有你和無憂兩名弟子。雖然無憂的練武天份並不比你低,但畢竟年輕,難以交以重任。”
“因此,廣成仙派中就只有你最適合繼承掌門之位。試問身為廣成仙派的掌門,武功又怎可不比人強?師父這樣迫你練功,也是有苦衷的。”
這名青年,原來正是天玄子僅收的兩名入室弟子中,排行在前的弟子——程悔!
天玄子雖已盡力解釋,但程悔卻似並不接受,反口駁道:“不!甚麼掌門之位,我才不稀罕!我只想過一些簡單的生活,為其麼這樣也不可以?”
“啪!”
一聲清脆的掌摑之聲,打破了午夜的沉寂。
寄望最殷的弟子竟說出這樣的話,天玄子極怒,禁不住出手掌摑。
程悔面上霎時紅腫一片,傳來一陣火熱灼痛。
天玄子的心也在痛。
程悔性格剛強,雖然被天玄子掌摑,但仍續說道:“師父,就算你打我也要說。我根本不想當甚麼掌門,我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尋回我的父母,與他們過些簡單而平凡的生活;即使他們已不在人世,我也想到他們墳前上一柱香。”
“師父,你自小便撫養我長大,一定知我父母是誰的,為甚麼一直不肯告訴我?”
“師父,我求你,你告訴我吧!”
程悔一提及他父母的事,天玄子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神傷之色。而且程悔苦苦哀求追問,天玄心頭也不禁一酸。
天玄子不想讓程悔察覺到自己的神情,陡地轉身,背向程悔道:“我早已說過,你是我無意中在路邊拾回的,因此我根本不知道你父母是誰。”
天玄子雖已明言並不知道程悔的身世,但程悔的直覺告訴他:天玄子只是存心隱瞞真相,才故意砌詞掩飾,當中,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悔心有不甘,仍哀求道:“師父,我求你……告訴我吧……”
天玄子斬釘截鐵地道:“我說不知就是不知,不必多說了!”
“你身為廣成仙派的大弟子,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說話,為師決定罰你在此練功直至天亮,不得有誤,聽到沒有?”
程悔雖萬般不願,畢竟師命難違,只得沮喪地微微點頭示意。
天玄子默然不語,轉身而去。
他不想被程悔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只見他眉頭緊鎖,雙目無神,表情甚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