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偶然麼?你看看你如今又帶給我什麼了?你又將考驗我什麼才能呢?
似乎以前也曾經過做這般血腥的夢,那夢裡,娃娃就是這鮮血淋漓著的……安樂只覺得神思恍惚得厲害,但這時候他怎麼能恍惚呢?牙齒狠咬下唇,血珠冒出來,疼了,飄離的神思也聚集了,抬起僵硬的腿朝路邊圍著的幾個婦女奔去,腳足倉促的差點摔倒,可他哪兒還顧得上?市場前口的機動車道邊,他可憐瘦小脆弱的安寧此時衣衫染腥、破布娃娃似的的被人抱著,小臉上痛苦的表情一覽無遺。
“娃娃……”安樂從婦女手中接過孩子,想問問他怎麼樣,可喉嚨痛得厲害,淚水跟掉了線的珠子般嘩啦啦掉落,滴在那張小臉上。
“那人太缺德了,把一孩子撞成這樣就飛溜了,誒,快送他去醫院吧,”婦女一臉擔憂的催促他,“我們剛才把他帶前面診所去看看,可他說要等哥哥,就是你吧,快走!血流……”
安樂已經聽不見了,他摟緊一直咬牙硬忍的孩子直奔路中央,不管欲撞到他的司機如何叫罵、不管這車是不是計程車,攔下一輛飛快抓住後視鏡,等了半分鐘左右那人才搖下車窗,叫他上後座。
“去最近的醫院,謝謝。”安樂頭也不抬的對司機道,手微微顫抖的猛撕下TEE衫下襬,輕輕纏上小傢伙的小腿。這細瘦的小腿正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扭曲著,幾道皮肉翻飛的長傷口正歡快的吐著血沫,得意洋洋的想告訴他:嘿!你能把我怎麼樣呢?我要流到他的血管空了為止。
安樂不想哭,但是他控制不住那膨脹的淚腺,它自顧自的跟小傢伙的血液一樣流得歡快異常,模糊了雙眼,堵塞了喉道。
“嗯……”安寧如哺出生的幼貓似的微弱呻吟著,“……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