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前面的後金牛錄聽到探馬的報告後,突然發令讓大家安靜下來,前面的一個山坡上發現了數百明軍,看起來他們似乎打算決一死戰。牛錄讓大家加快步伐向前,很快那隊明軍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後金牛錄眯著眼望了望對面的旗號,發出一聲輕蔑地哼聲:“明國的關寧軍。他們也敢出城了麼?”
等這個牛錄走的更近一些之後,對面武將的姿態讓他感到有些迷惑,看起來對方打著一戰的主意。“關寧軍什麼時候這麼有膽色了?”後金牛錄心中奇怪地很,他湊近再次看了看那面旗幟:“沒錯,是山海關的旗號啊。”
姚與賢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個馬紮上,左手捻著鬍鬚,右手端著一碗水酒,他看也不看前面正在逼近的後金部隊,只是自顧自地低頭淺飲,一直等到後金軍在對面排好陣勢後,姚與賢才猛地一仰頭把滿碗的酒灌進了肚子裡。
痛飲過後姚與賢把碗猛地往地下一摔,人斗然站起,大紅披風和脖子上地紅巾隨即開始在風中飛舞,姚與賢左手扶在腰刀上,右臂猛然前伸,並指向著對面的後金軍怒喝道:“建奴,是來送死的麼?”
隨著這一聲威風凜凜的怒吼聲,沉重的腳步聲就從姚與賢身後響起,數千趕了一夜路的明軍結束了戰前休息,浩浩蕩蕩地開了出來。
一轉眼眼間,後金軍就發現從對面地山樑後、還有正前方兩側的樹林中冒出了幾千甲士,他們身上的鎧甲鱗片、還有無數的兵器白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凜凜地寒光。這些明軍士兵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敵人。彷彿就是在看著一群會走路的銀子。
“殺啊!”
“殺奴啊!”
隨著氣壯山河的呼喊聲,無數人一起發足急奔,把大地震得微微顫抖,姚與賢面前地山腳下很快就被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充滿,姚總兵凝神看了一會兒局勢,突然拉過戰馬的韁繩翻身上馬,把寶劍猛地抽出劍鞘,帶著自己的親軍就縱馬向山下衝去:“追啊,不要讓韃子跑了!”
……
中午時分,金冠的部隊就追上了正在打掃戰場的姚與賢部。
“老金,我斬首三百!”
姚與賢衝著馬上地金冠大聲喊道,金冠也大聲回應道:“知道了,別忘了元帥的吩咐。”
“知道了,不會忘的,一路小心!”姚與賢走之前黃石就交代過,他下一步的主要工作就是封鎖青龍河周圍的邊牆,阻止敵軍滲透、並掩護明軍的交通線不受騷擾,姚與賢已經為此制定了相應的計劃。他很快就要統軍北上,重新控制冷口以東的邊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金冠在北風中大喊著,帶領本部軍隊馬不停蹄地向遷安趕去。
上午一戰後蒙古新附軍已經喪膽,有一些膽小的人連城都沒進就徑直向喜峰口逃去,還有一些膽大地打算再看看風聲再說,他們覺得還沒有搶夠。但這些人一口氣還沒有喘勻,金冠就緊追著他們的腳步抵達遷安城下,下午趕到遷安後金冠連水也顧不上喝。立刻組織攻城。
守軍看見這撥明軍氣勢洶洶,剛到城下就開始打造梯子,而且還注意到這隊明軍打著另外的旗號,和上午的那幫人顯然不是一回事。城內本來還有上千後金軍,但其中至少八成都是蒙古人,明軍這氣勢一看就知道顯然不好惹,人也多得出乎意料。上午那批有三千許,這批又是三千多,後面更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些蒙古人本來就只是些零散戶。比一開始陪皇太極入關、向北京進攻的那批還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他們之所以入關也是抱著捧場的態度來的,有東西自然不搶白不搶,但要他們為了皇太極和後金政權去與十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明軍官軍死磕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結果在金冠打好梯子以前,就有一批蒙古人開北門逃走了,這個口子一開,城裡地蒙古人頓時就跑了一大半。金冠老成持重,他一時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也沒有派人去搶門。等金冠終於搞清楚因果後,城內的滿兵把城門又關上了,這真把金冠氣得直跺腳。
不過這時金冠也得到了好訊息,有幾十個蒙古人出門後沒有向喜峰口逃去,他們覺得既然入關了就不能白來一趟,怎麼也要為家鄉的老婆孩子掙些家用錢回去。所以這些蒙古人就跑來明軍陣營這裡,問金冠願不願意僱傭他們給明軍打工、當幾天探馬,他們每人要十兩銀子做酬勞。
金冠和他們一通討價還價,最後以每人五兩銀子成交。還給了領頭的首領一個韃官的身份。成交後這些打工仔把身上的後金號衣一脫,穿上明軍軍服就成了“明軍探馬”。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