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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甚至是縱容無度,為了整軍北伐,居然連軍紀也不進行約束。

廣州的動盪局面此起彼伏,已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且居民已經對孫政府大不以為然,而說到農民,他們認為孫、陳之爭純粹使農民遭殃。因停止交稅,拒不交售軍糧而導致的持械軍隊後方騷擾之事,時有發生。

西關事件之後,就連孫逸仙自己也承認:自滇桂聯軍入粵驅陳以後,粵民供給餉糈已多,現軍餉無可蒐羅,官產亦已垂盡,至有天怒人怨之象。

這裡的官產,是指大元帥府下令收繳社會福利部門進行拍賣的事件,其中包括了福利院、學校、林場以及道觀廟宇。

而商店關門、工廠停工,對於商人和資本家來說,並非初衷。由此帶來的人民失業、物價飛漲、官商對立、社會矛盾激化,是任何有理智的政府不願看到的。孫也深知這一點。1923至1924年,孫中山曾作過許多努力,試圖將社會矛盾緩和下來。

為了解決軍隊截留稅收的問題,孫就反覆召集財政會議,迭次下達財政統一令。然而,各軍將領對孫中山採取陽奉陰違的態度。特別是佔據富庶地區,省內佛山、南海及北江沿岸的滇軍和西江流域及江門一帶的粵軍。

其將領雖公開表示按照孫的要求,限時交回財權,但時限一到又自食其言,其它各軍也步其後塵。上峰雖三令五申,然佔領財權之軍人,卒無響應,此種瓜分稅收的惡例一開,幾成軍人當然享受之權利。故司財者雖數易其人,然終乏朮挽救此積重難返之弊。

1924年9月,廖仲愷兼任大元帥府財政總長和廣東省財廳廳長,推行孫的財政統一計劃。但各軍將領根本不把廖仲愷放在眼裡,逼得廖仲愷僅僅10余天便辭職。他在辭職通電中憂心忡忡地說:“默察現狀,廣東財政,已瀕絕境,雖欲負責,誠恐力不從心”。

1923年3月7日,鑑於廣東商人在販貨途中屢屢遭到兵、匪搶劫,廣東省省長徐紹楨下令恢復“廣東保商衛旅營”,專職保衛省內河道客貨船的航行安全。6月,廖仲愷任省長後,又令廣東江防司令部、番禺保商衛旅營切實負起緝匪護商之責。

這裡的番禺保衛旅營,其實是三區聯合政府安排的一支私人武裝,算是民團,卻從大元帥府那裡拿到了正式任命的文書。而代價,僅僅花費了一萬二千元,廖仲愷所負責的財政部門,竟窘迫到出售軍隊番號。

但是,恰恰是政府的這類措施卻被不法軍人、官員利用,由‘護商機關‘變成‘害商機關‘。為此,孫於6月27日簽發《臨時軍律》共6條,嚴厲規定軍隊不得欺壓民眾。7月上旬,又下令關閉廣州市區內約15處‘民軍辦事處‘,以期杜絕隨意拉夫現象。

從1923年9月到1924年4月,孫的這類命令更加頻密,先後下令撤消北江商運局、小北江商運事務所、水陸偵緝聯合隊、珠江水上保安事務所等等,並令一律撤消廣寧、四會一帶的‘護商機關‘。至於直接向各軍將領釋出的嚴禁擾民的命令更是數不勝數。

然而,孫的命令如一紙空文,各種名目的稽查隊、巡緝隊、偵察隊非但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擾民、害民之事頻繁發生。各種投訴不斷湧進大元帥府。甚至在孫的眼皮底下,這類現象也毫不收斂。

如1923年底,孫中山剛下令所有軍隊移駐廣州市郊外,不得佔住民居。不久,大批軍隊就以籌款名義,從東江戰場湧入廣州,大北、南岸一帶的民居多被佔據,滋生不少糾紛。1924年8月,駐廣州的滇、湘、桂軍總司令部宣佈成立‘滇湘桂戰時軍需處‘。該機構一成立,便不顧大元帥府的禁令,宣佈對劇院、渡船、汽車、冥錢、棒香等徵收一系列新稅。

由於整治不法軍人的效果微乎其微,1924年2月14日,孫中山在各軍政要人的會議上不禁憤憤地說:“迭次戰事,滇軍肆意索餉,致我羅掘俱窮,復賣公產,弄到民沸騰,集矢於我。”

在這裡,孫逸仙的確也有些冤屈,楊希閔和劉震寰這些軍閥以及下層軍官士兵乾的壞事,屎盆子全都扣到了大元帥府頭上。實際上北伐資金從這裡得到的實惠,連五分之一都沒有。可御下不嚴以及治軍無方,卻是實實在在的。

孫逸仙這人道德上姑且不去說,政治立場倒也值得稱道,可這治理地方,**黨實在是狗屎一坨。就算是日後的姜瑞元當政,在處理經濟的問題上,也重複著這樣的老路。至於更後面的紅門,好吧,那時候不存在經濟一說了。

時至1924年8、9月間,促使孫下決心再次北伐,由經濟危機引致的社會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