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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部分

這是一條臨江的小道,兩邊都是熬度晚秋的垂柳,腳下的土路被連日細雨浸透,變的泥濘起來。

走了幾步,身後漸漸傳來鞋與地面的摩擦聲,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兩個人。

李長峰微微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剛才自己故作緊張地一番表現,他們怎麼會跟得這麼緊呢?也好,省時間了。

又走了幾步,感覺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長峰忽然一個轉身,徑直朝這兩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走了過去。

他們見李長峰疾步走來,右手馬上不約而同地摸進了腰間。

“想抓活的?”李長峰行至他們眼前,突然冒出這麼句話,給他倆來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愣在原地。

“你……”

李長峰趁他倆發愣的空擋,舉起雨傘對著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胸膛就扣下了扳機。只聽“砰”地一聲,這可憐的傢伙還沒反應過來就已倒在血泊當中。

這柄雨傘竟也是特製的,裡面裝有毫米子彈,有效射程50米。一般人是決然想不到李長峰手中這把看似老舊的雨傘竟然是殺人制勝的秘密武器。

另一個見狀唰地一下將別在腰間的槍拔了出來,李長峰迴手就是一傘,正中他的“虎口”。這傢伙“虎口”被李隱峰打的發麻,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

這傢伙大驚失色,抬腿就朝李長峰襠下踢來,好毒的一招李長峰雙腿將他腳一夾;上前一把鎖住他的喉嚨,一下將他撂翻在地,順勢壓在他身上。

“說是誰讓你們來抓我的?不說?這把刀就會刺進你的喉嚨”他同時按動傘柄上的一個按鈕,從傘柄後面“噌”地彈出一把刀,他用刀尖從側面緊緊地抵住這傢伙的喉嚨,低聲威脅道。

“哼”令李長峰沒有想到的是,這神秘人見已無計可施,居然冷冷地笑了一聲,忍痛猛地抬起頭咬住了自己的領子一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頭一歪,眼一翻,死了

這殺手領角里藏了“氰化鉀”,一種極可怕的劇毒化學藥品,自一戰以後常被各國特工藏於領角中,在被捕後確定無生還的可能時含住它就可以“殺生成仁”。

該藥物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一旦面板上的傷口或口腔與之接觸,就會即刻死亡,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好可怕的死士,他服毒而死的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而已,卻差一點將李長峰拖入漫長的思緒中。但來不及多想,李長峰左右看看,幸好天色已暗,周圍無人。

李長峰準備將他倆的屍體扔進江裡,誰知剛剛拖了進去,就見江面上漂來一個東西。他定睛望去,突然覺得心頭一緊

“這是?”李長峰面容震怖,難以相信,當即大叫一聲撲進了水裡。出現在他面前的這是一具屍體,剛才她還是一個穿著破舊的碎花衣服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現在卻成了一具僵硬而冰冷的浮屍。

“老人家”另一件蓑衣從李隱峰面前漂過,被他一把抓了回來。蓑衣下老艄公的眼睛還瞪著陰霾的天空,胸口上被人用利器剜了個大洞。

一道鋒利的霹靂從頭頂劃過,天空暴雨驟降,李長峰早已不會流淚,任憑冰冷的雨水澆灌著自己,沖刷著這個黑暗的世界。

傍晚時分,大約是八點鐘的樣子,在上海閘北長安路108號樓門外。

雨水可以沖走上海這座城市的汙垢,但衝不走無數慘遭屠殺的冤靈。路上的行人早已被這傾盆大雨阻隔在每一個角落裡,此時卻是黃包車賺錢的最佳時機。

剛一入市區李長峰就攔了一輛黃包車,本來要他拉自己去霞飛路的,可路過這棟樓時他卻讓黃包車伕停了下來。

樓還是當年的那幢樓,而李長峰卻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李長峰了。

這裡的一磚一石都是那麼熟悉,當年就在這樓與樓之間的里弄裡,李長峰與扎著兩條小辮子的青梅竹馬於此追逐嬉戲,哪怕一顆糖也要兩個人一起吃。

而現在卻物是人非,聽說女方自從去蘇聯留學就一直沒有再給羅叔寫過信,所以就連羅叔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伊人有沒有回來?有沒有找過自己?李長峰不知道,只是從心中盼望著與對方重逢地那一天。

他並沒有忘記自己要執行的任務,但這畢竟是自己闊別近十年的家。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催促著:“進去看看看看你的父母去呀”

可內心深處卻有另一個聲音卻壓低了嗓子喝道:“李長峰,你忘記自己的使命了嗎?”

孤寂寥落的年輕男子,在雨傘下向四周望了望,雨已經停了,周圍的街道上昏暗的燈光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