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剛、霍青俱是一怔,道:“真有這種病?”
大姑娘道:“這世上也只有一個他以梅為魄,以雪為魂。”
霍剛詫聲說道:“大妹子,這是……大妹說他是個傷心斷腸人。”
“也不錯,”大姑娘點頭說道:“他該是個傷心斷腸人,看他那兩句話,還不夠傷心斷腸麼?只是他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傷心,更斷腸……”
霍剛忙道:“大妹子,誰?”
大姑娘道:“剛大哥,我!”
霍剛一怔叫道:“大妹子,怎麼……是你?”
大姑娘悽然一笑道:“剛大哥,你是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你也知道我生平無他好,唯愛梅與雪。”
霍剛一震,脫口驚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妹子,該怎說你跟他……”
大姑娘道:“曾是一對愛侶,邂逅於‘梅花溪’,訂情於‘梅花溪’,分離也在這令人不知該愛還是該恨的‘梅花溪’……”
霍剛神情連震道:“大妹子,他究竟是……”
大姑娘道:“他複姓諸葛,單名一個英字。”
霍剛脫目驚呼。
霍青瞪圓了美目:“會是他,會是他……”
霍剛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大姑娘悽然一笑道:“我跟他的這段情,只有小蘭知道,因為從邂逅起到分離止,前後只有短短的幾天工夫……”
霍音詫聲叫道:“只有短短几天工夫?”
大姑娘道:“是的,雖然只有短短几天工夫,但卻遠勝世間情侶相愛數十年,我敢說世上任何一對情侶也沒有我跟他之間的情深義重……”
霍青道:“那……為什麼要分離呢?”
大姑娘神情一黯,道:“只因為不得不分離,要不然誰願意受相思之苦的熬煎,世上沒有一對情侶願意分離的。”
霍青道:“不得不分離,大姐,那是……能說麼?”
大姑娘悽惋苦笑,搖頭說道:“小妹原諒,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秘密,我不能說。”
霍青默然未語。
大姑娘接著悲聲說道:“分離多年後的今天,他回來了,找我不著,相思成病,他絕想不到我就搬到這‘梅花溪’附近居住,咫尺天涯:竟成永訣,叫人如何不悲煞,慟煞……”
說著,說著,心碎腸斷,她雙手捂瞼又失聲痛哭不已。
小蘭低下了頭,霍青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霍剛則濃眉雙軒,柔聲勸道:“大妹子,別相壞處想,憑他一身當世稱最的所學,又豈會被埋在崩雪之下,以我看他不……”
大姑娘哭著搖頭說道:“剛大哥,他病魔纏身,更何況他是自願……”
霍剛搖頭說道:“大妹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想想,他僅是一時找不到你,這並不會使智慧超人的他走上絕路……”
大姑娘道:“剛大哥,只怕他是自知在世上已難有幾日,所以才選上這邂逅,訂情,分離的‘梅花溪’作為埋骨之所……”
霍剛臉色微變,默然不語。
大姑娘頭一抬,嬌靨然白,美目赤紅,嘶聲說道:“芳蹤飄渺無覓處,願以殘生伴梅雪,他既能在此伴我,我為什麼不能在此伴他,我要……”
霍剛環目暴睜,將身一根,攔在大姑娘身前,霍聲說道:“大妹子,你想幹什麼?”
大姑娘悽然一笑,道:“剛大哥,你何必多此一問。”
霍剛喝道:“大妹子,二老健在,爹孃為重,為人女者,豈可猝爾輕生,落得個不孝之名,大妹子,你要清醒。”
大姑娘神情一震,嬌軀倏顫道:“多謝剛大哥棒喝,那……
我就築廬在這‘梅花溪’,陪伴著他,這總可以吧。“霍剛道:“大妹子,二老誰奉養?”
大姑娘道:“我每隔一個時期,自會回去探望二老一趟……”
霍剛道:“大妹子,晨昏問安,侍奉膝下這八字你可懂?”
大姑娘悲聲說道:“難道讓他孤零零地一人在此……”
霍剛道:“有梅雪為伴,他並不寂寞,二老卻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大姑娘搖頭說道:“剛大哥,我心意已……”
霍剛鬚髮俱張,震聲說道:“大妹子,倘若他不在這梅花溪中呢?”
大姑娘微愕說道:“剛大哥是說……”
霍剛道:“我是說假如他沒死在這‘梅花溪’裡呢。”
大姑娘道:“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