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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黑貂皮襖黑大漢道:“我姓霍,叫霍剛,這是舍……弟霍……”

白狐輕裘美少年介面說道:“我單名一個青字。”

白衣客道:“原來是霍大見與霍二兄,賢昆仲有何見教?”

黑貂皮襖黑大漢霍剛濃眉一軒,道:“恕我託大,也請恕我唐突,朱老弟到底身罹何症?”

白衣客微微一愕道:“霍大兄間這……”

霍剛道:“我兄弟不忍見死不救!”

白衣客“哦!”地一聲道:“原來賢昆仲懷此慈悲心腸……”

微一搖頭,接道:“只怕賢昆仲誤會了,賢昆仲想是以為我久病不愈,而心灰意冷,了無生趣,欲自尋短見,可是?”

霍剛環目微睜道:“難道不是?”

白衣客微微一笑,搖頭說道:“賢昆仲果然誤會了,在我來說,生即是死,死才是生!”

霍剛一怔,訝然說道:“朱老弟這話……”

白衣客道:“人生百年一如白駒過隙,倏忽而已,短暫得可憐,但能伴所愛,相依偎,長廝守那才是永生……”

霍青突然說道:“聽口氣,閣下似乎是位傷心斷腸人?”

白衣客面泛異容,淡然一笑道:“霍二兄顯然又誤會了……”

霍剛似乎有個急躁性情,他不願多聽,插口說道:“不管怎麼說,螻蟻尚且偷生,我輩昂藏七尺軀鬚眉大丈夫,上頂天,下立地,豈可輕視此有用之身,短見輕生,有道是‘身體髮膚之父母’,不可毀傷……”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多謝霍大兄大義責我,這麼說霍大兄是要救我了?”

霍剛一點頭道:“不錯,說什麼我不能見死不救。”

白衣客道:“霍兄可知道我已病人膏肓,藥石罔救,燈盡油枯,命在旦夕,所以能站立不倒,不過苟延殘喘強自支撐而已?”

霍剛道:“所以我問朱老弟是得了什麼絕症?”

白衣客搖頭說道:“我這靠就是華陀再世,扁鵲重生也治不了……”

霍剛濃眉雙揚道:“朱老弟何不說說看?”

白衣客道:“霍大兄通峽黃?”

霍剛道:“略知一二!”

白衣客道:“霍大兄可聽說過‘梅魄雪魂’這種病?”

霍剛呆了一呆,訝然說道:“梅魄雪魂?”

白衣客微一點頭,道:“不錯,梅魄雪魂。”

霍剛皺眉說道:“什麼叫梅魄雪魂……”

垂目望向白狐輕裘美少年道:“兄弟,你可聽說過?”

霍青俊目眨動,望著白衣客道:“此名不見於經傳,只怕是他閣下自己信口……”

白衣客含笑說道:“霍二尼說對了,病名雖然是我自己信口胡扯的,但這病卻是確有其病,得了這種病的人,梅開雪降時,一如常人,一旦梅凋雪溶,便昏臥病榻人事不省,那情狀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留青俊目一眨動,道“到了次年梅又開,雪又降之際呢?”

白衣客道:“自然甦醒下榻,一如常人!”

霍剛叫道:“這是什麼怪病,簡直聞所未聞。”

霍青笑了笑道:“當然,你便是就教於古今名醫,他們也會大搖其頭,責你荒謬……”

目光一凝,望著白衣客道:“只怕古來得這種病的,只有閣下一個”

白衣客一點頭,道:“不錯,我何幸也何不幸!”

霍青微微一笑,宛若女子,嬌美動人,道:“也怕這是一種心病。”

白衣客神情微震,道:“霍二兄高明……”

霍青笑了笑道:“倘若因於心病,為情輕生,閣下豈非太以賤視這昂藏鬚眉七尺軀了麼?”

霍剛拍了一下桌子,道:“原來如此……”

白衣客搖頭說道:“霍二兄,我非輕生,實乃覓永生。”

霍青搖頭說道:“我不敢苟同,閣下讀聖賢之書,也不應作是語。”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賢昆仲假如沒有別的教言,我要告辭了。”

霍剛忙道:“不行,你不能走。”

白衣客淡然笑道:“賢昆仲真要救我?”

霍剛道:“難道你以為我兄弟是說說就算了?”

白衣客道:“賢昆仲且請全力自救,莫再分心救人。”

田剛一怔道:“朱老弟這話……”

白衣客道:“且請看今弟後背為何物。”

霍剛挪身望向霍青後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