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幾筆牽扯不清的糊塗賬。還有,以後再有燙嘴的生意,別他媽只想著吃獨食,多聯絡聯絡,有錢大家一起賺,在家數銀子,總比你陰我我黑你來得痛快,是不是?”
李黑塔率先點頭,老銅錢和臉上有刀疤的,也跟著點頭。
肖鏘沒來由一陣傷感,劉妮蓉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裡,還有過要撮合她與肖凌在一起的念頭,只可惜不是每一對兩小無猜的孩子長大以後,會珍惜當年青梅竹馬的不易,肖鏘不怪劉妮蓉看不上肖凌,事實上肖凌一樣瞧不起這個出身優越的兒時玩伴,說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小姐身子丫鬟命。肖鏘微微搖頭,將這股傷感情緒揮去,只是感嘆自己畢竟老了,一個劉妮蓉的生死禍福,比起自家的興盛,實在不值一提,想到這裡,肖鏘眼神如一頭夜梟子。幾位原本對這名老劍客心存輕視的馬匪都心中一凜,這幾位看似大大咧咧,但誰不在暗中打量肖鏘與宋貂兒,就怕被宋貂兒給黑吃黑了,要讓馬賊同心同德,就跟要北涼鐵騎不沾血一樣難以置信。
肖鏘似乎記起什麼,陰沉笑道:“這次還有個將軍府裡出來的年輕人,姓徐,佩刀,長得俊逸非凡,很有世家子風度,各位大當家的想要沒有後患,此子必須死得徹底!”
宋貂兒拿手指點了點凶神惡煞的刀疤臉,笑眯眯道:“沒事,只要長得好看,汪老哥向來男女不忌,我可知道汪老哥這次帶來的人馬裡,就有個清秀後生,拳指令碼領稀爛,據說伺候男人倒是乖巧,每晚都要被汪老哥使喚得嗷嗷叫。”
刀疤臉來了興致與性趣,並不否認他的葷素通吃,只是看著肖鏘笑問道:“哦?這小子長得真能湊合?肖幫主可別拿老汪我開涮啦,否則吊起了火卻沒地方瀉火,總不能跟老銅錢那樣拿塊豬肉條子扣個洞吧?”
一夥人鬨然大笑,連肖鏘都笑得不行。
一個溫醇嗓音響起,“汪老哥,你瞧我長得咋樣?”
幾乎瞬間同時,肖鏘提劍起身,李黑塔手握雙斧瞠目怒視,老銅錢腳尖一挑朴刀,橫刀而立。
姓汪的刀疤臉無意間被指名道姓,原本驚懼異常,只不過認清來人的面孔後,眼神變得炙熱。
唯獨宋貂兒沒有動靜,一手拿捏著精雕細琢的玉佩,另外一手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這才抬頭看著肖鏘背影,說道:“肖老哥,該不會是你跟魚龍幫給我們下套子吧?沒道理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而且魚龍幫才三十幾人,就算今晚只有我們四人,你們也不敢保證能讓我們都交待在這裡,只要逃出去任何一個……”
說到這裡,李黑塔放下一柄宣化板斧,手貼著胸口,陰森滲人笑著打斷宋貂兒言語,說道:“逃出去一個,還想著報仇不成,肯定要趁火打劫,攏起其他三個死鬼的人馬了,宋貂兒,你他媽的別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就是你跟這姓肖的老烏龜還有魚龍幫陷害我們!不過宋貂兒啊宋貂兒,你真以為就你帶了人馬來這裡?”
宋貂兒只是擺擺手,溫和笑道:“雖說這次說好了只是五人談事,約好讓各自人馬離開五里路,但肯定會私下讓手下慢慢靠攏過來,這是人之常情,宋某也不是三歲稚童,對此理解得很。李黑塔,先別忙著拿出火筒子發訊號,小心壞了大事。先讓肖老哥給我們說道說道。”
一時間,一個外人說了一句話,竟是有了讓五人展開窩裡斗的滑稽形勢。
肖鏘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個按理說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佩刀青年,轉頭苦笑道:“宋老弟,肖某怎會陷害你,這小子便是那姓徐的,不知道他怎麼跟到了這裡,如果帶了魚龍幫過來,恐怕先前謀劃都要作廢了,真是如此,肖某連那四千兩銀子都不要了!就當作賠償給四位大當家的。”
來者自然是世子殿下。
徐鳳年鼓掌笑道:“肖幫主行事果決,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讓姓徐的大開眼界,光是見識了這等梟雄手腕,一車子貨物白送給各位,也值了。只不過怕你們幾位沒命花。”
刀疤臉猖狂大笑,“你這小子說話口氣比宋貂兒還大,老子喜歡得很吶!”
肖鏘皺眉道:“你沒有告知劉妮蓉和公孫楊?”
徐鳳年眯眼道:“他們知不知道重要嗎?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
三位馬賊頭子面面相覷,這小子是失心瘋了?胡言亂語個啥?
宋貂兒彷彿被逗樂,終於捨得站起身,掛好玉佩懸在腰間,繫緊了紅繩,打好一個活結,這才抬頭望向徐鳳年,“這位徐公子,既然敢單身赴會,想來肖幫主還是低估了你的實力。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可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