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略懂一些停車結陣的旁門兵法,可惜魚龍幫才一輛馬車,就算有當世兵法大家,都變不出花樣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算他們命不好。”
其餘三名頭領面面相識,都有些寒氣。
宋貂兒突然笑道:“對了,魚龍幫有現成的十幾匹熟馬,我不要,讓三位大當家的拿去隨意分配,但那個劉妮蓉,歸我,這沒得商量。”
耍雙斧的黑胖墩伸出大拇指,朝宋貂兒嘿嘿笑道:“宋兄弟不愧是讀過書的,愛江山不愛美人,佩服佩服!”
其餘兩名五大三粗的漢子都笑容玩味,對於這種美事,傻子才不答應,在邊境上,有好馬比有爹孃都重要一百倍!
見到肖鏘望來,宋貂兒笑了笑,兩人心有靈犀,肖鏘鬆了口氣,知道以宋貂兒的手段和心計,劉妮蓉哪怕不死,得了寵幸,這輩子都別想回到陵州給他們父子添亂。宋貂兒自詡駕馭人心王霸兼用,事實上也是如此,當年其中一名跟著宋貂兒來到邊境的姨娘爭風吃醋,讓心腹打死了一名後來被宋貂兒搶到手的小娘,他便端著一隻夜光杯,親手扳開她的櫻桃小嘴,當著身邊所有女子的面,給姨娘喂下了一杯混有砒霜的葡萄酒,至於姨娘身邊兩名原本在邊境亂世還算活得愜意的年輕丫鬟,都送給了手下肆意玩弄,才一天時間就給那幫不懂憐香惜玉的粗野漢子弄壞了,生不如死,一個徹底瘋了,一個咬舌自盡。
其餘三隻也都不是什麼好鳥,話說回來,心地好的,如何能在這兵荒馬亂的兩朝縫隙裡生根發芽,做不得斬草除根的手法,沒有壯士斷腕的魄力,早就成了別人的墊腳石,像那黑塔一般的胖墩,綽號李黑塔,耍起雙斧來也就三板斧的能耐,耍完了三招,對方若不敗,所幸天生神力的李黑塔便翻來覆去耍那三板斧,倒是少有人能扛得住這種以力壓人的蹂躪,別看李黑塔六親不認,坑害起兄弟比誰都勤快,可當年也曾對一個人真心好過,那就是他的媳婦,可憐那女子被死對頭擄了去,以此要挾李黑塔,李黑塔沒答應,女子就給禍害死了,連屍體都沒放過,派手下就跟豬肉掛在馬背上一般,到了李黑塔老窩外丟棄在地上,後來李黑塔報了仇,傳說將對頭全家上下十幾人以烤全羊的手法架在火堆上活活燒死,仇家是最後一個死,眼睜睜看著妻兒慘死,他被活活氣死的。
故而在這裡混江湖,是真正的刀口舔血,其中艱辛心酸,絕非外人能夠想象,每個人都是從頭到腳壞到骨子裡的壞人,但每個人又都是某些人心目中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
魚龍幫三十多人,攤上肖鏘這麼個忘恩負義又狼子野心的副幫主,也算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可在肖凌以及整個肖家眼中,肖鏘無疑是個稱職的好父親。如果更換門庭的魚龍幫有機會稱雄陵州江湖,恐怕剩下的幫眾們即使知曉了這段內幕,若非有密切牽連的人物,大多也會故作不知,只會繼續對肖鏘肖凌父子感恩戴德,敬畏有加。
一位使長柄長鋒朴刀的魁梧馬匪頭目瞧著氣氛融洽,順帶著對氣味不怎麼相投的肖鏘也順眼起來,打趣道:笑道:“肖幫主,你有所不知,咱們這邊可是很難找到能值幾匹熟馬的女子,再怎麼水靈,除非是北莽的官家女子,否則撐死了價值半匹熟馬,宋貂兒這回寧肯不要馬也要霸佔那姓劉的閨女,咋的,肖幫主,這小娘們生得沉魚落雁不成?”
另外一名赤手空拳的馬賊頭目怪笑道:“呦,老銅錢你還知道沉魚落雁這個說法,學問大了去啊。”
使朴刀的漢子姓錢,因為嗜財如命,所以有了個銅錢的綽號,咧嘴吐了一口濃痰,笑罵道:“老子還知道你婆娘奶子有大,嘿,昨晚剛往上邊抹了好些口水。”
被挖苦的馬賊也不惱,撇嘴笑道:“老銅錢,你那閨女丑歸醜,不過屁股賊大,保準能生男娃,老子就好屁股翹這一口,老漢推車啪啪啪,帶勁兒!老銅錢,啥時候讓咱認你做老丈人啊?”
老銅錢拿腳踩了下朴刀,這個曾經用碎銀把一個大活人撐死的悍匪痛罵道:“去你孃的,敢禍害我閨女,我拿銀子餵飽你!”
肖鏘打心眼憎惡這些馬賊的言行無忌,只不過礙於宋貂兒的顏面,才不好發作,但臉上也沒了客氣笑容,平淡道:“宋兄弟的眼光當然很好。”
讀過許多籮筐詩書甚至差點成為北莽官員的宋貂兒有一顆玲瓏心,遠比這些糙漢來得八面玲瓏,打圓場道:“好了,閒話屁話休提,容宋貂兒多嘴一句,這趟大買賣做成以後,也算是交情了一場,咱們幾家的恩怨,大夥兒肚子裡都有一本明明白白的賬本,宋貂兒希望看在這次每人到手幾千兩白花花銀子的面子上,都各自退讓一步,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