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尋找心宿的身影,終於在兩軍交鋒激戰最壯烈的地方發現了那一抹金黃。
該死的!白默呼吸一窒,差點兒從馬上跌下來。心宿那大白痴!他不想活了嗎?竟然跑到堪稱絞肉機的最前線?!!!
心裡的擔憂大過了恐懼和猶豫,白默只略微思索下就跟邵離點頭示意,殺掉所有擋住自己視線和道路的人,一路勢如破竹般衝到了最前線。
“……你!”一聲低呼引起了白默的注意,同時注意到的還有面若冰霜殺人不眨眼的心宿。
白默隨意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只一眼,便確定了那人的身份。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包含鄙夷和諷刺的微笑,“紅南國皇帝御駕親征,能和您正面交手,我深感榮幸吶~”
秋墨宸身體一震,像是驚訝又像是意料之中地嘆了口氣,挽樂一個美麗的劍花,寶劍出鞘,氣勢如虹,殺如同舞蹈一般,美麗,動人心魄。
白默略帶讚賞地看了秋墨宸一眼,直接擋在心宿前面揮劍對上了他。“你的對手是我,此戰——不死不休!!!”
心宿一直死死盯著白默的身影,此刻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語,心頭一顫,險些將劍對準自己。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眼神複雜地凝望著那道在飛沙走石的戰場中也依然鶴立雞群氣質出眾的身影,心宿心頭轉過無限複雜的情緒,最後長出一口氣,眼神一冷,諷刺地笑笑,揮劍衝向了敵軍。
他知道什麼又如何,這場戰爭,贏家必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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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宿現年18歲,已經跟隨白默前往大小戰場數十次,可以說是經驗豐富光憑自己的實力就當上了少將。但在擁有兩世記憶的白默看來,心宿殺氣太重用心不定,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很難集中精神。
所以每次上戰場的時候,白默多多少少都會分出一部分精力照看心宿。十年下來,習慣也變成了自然。就像習慣了身邊每天都呼吸的空氣一樣,保護心宿,保護他不收任何傷害,幾乎已經變成了白默的身體本能。
所以在看到秋墨宸的劍出其不意歪歪斜斜地朝心宿刺去的時候,白默先是暗叫一聲不好,接著便大聲叫心宿快快躲開。
但心宿身處包圍圈中,似乎被敵軍干擾聽不到他的聲音,等他聽到的時候大概已經命喪他手了。
白默瞳孔急速收縮了下,沒有多想,直接傾身朝心宿的位置飛撲過去,“刺啦——”一聲脆響,白默的劍擋在心宿身前堪堪止住了秋墨宸的攻擊。
“你……”秋墨宸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被他順手推舟設計了的男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被謠言傳成冷酷無情沒心沒肺就連血都是冷的人,會為了一個不知是什麼身份的年輕男子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白默看到心宿平安無恙大鬆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腹部一疼,大片的鮮血從被心宿刺中的部位湧出,血流如注,流血不止……
白默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腹部,拿刀捅了自己的心宿此刻正用一種無比糾葛的眼神凝望著他,有欣喜,有惱怒,有不敢相信的情緒,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懊悔和自責……
他沒有想到會這麼輕鬆的就……心宿捧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鞭撻中,白默從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看著秋墨宸擔憂地皺起眉頭朝自己走來,冷冷一笑,反手將劍直直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戰場無父子,連血肉之情都可以不顧,更何況是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情誼。
“再見了……”白默用唇語對秋墨宸說出這幾個字,看著紅南國以聖德賢明著稱的皇帝睜大眼睛倒在塵土飛揚的地上,想扯開嘴角笑笑,卻噴出一大口鮮血,捂著腹部咳嗽起來。
每咳一下都是一大口鮮血,直到咳得邵離都從前方戰場騎馬趕來了,白默才用緊急急救知識隨意包紮住傷口,咳嗽著說道:“我沒事,邵離你去確定一下還有沒有殘兵……”
心宿已經從自責糾結中回過神來,看到白默安排完最後事項後緩緩驅馬朝他走來,眼神忽明忽暗閃爍不定,“你要殺了我就殺吧,反正……”你也活不長了。
“呵呵~”白默輕笑一聲,渾身浴血如同羅剎,表情溫柔得卻宛若聖母,“心宿,跟我來,我有東西讓你看。”就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鐘,送給他……最後的禮物。
十年前,風默言變成了白默,出於對心宿的愧疚和對北海族的不忍,他把自己真真正正當成了白默,為了守護這個國家,守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