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哭哭啼啼咬牙切齒一口一個小畜生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耳朵裡,喬越恨得牙根直癢,“這該死的臭婆娘,怎麼不說那曹爽那小免崽子欺負我?小爺我遲早要收拾你!”
“夠了!讓我靜靜!”
屋子裡傳來曹烈的吼聲,聽起來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老爺……”
劉春桃的聲音一顫,接著就默不作聲了。許久,就聽到曹烈的一聲長嘆。
“夫人……我早就說把坤兒送去學武,你總捨不得,現在出事了吧?”
只聽曹烈說道。
“可是老爺,我們家有錢有勢,學武有什麼用?老爺你也不是沒有學武嘛!”
劉春桃聲音很低,隱隱約約能夠聽清。
“婦人之見,我這片家業還不是涵兒……”
曹烈說到這裡卻停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而是嘆了一口氣才道:“你不知道天下現在有多亂,我這次到望野城才得到訊息,中原各國就要開戰了,我們望野城處在梁、晉、齊三國中間,晉、齊兩國聯盟攻打梁國,望野城當其衝。到時候,沒有武功自保都難,還談什麼家業!”
屋內立刻傳來劉春桃驚訝的呼聲,只聽她喃喃道:“不會吧……”
“什麼不會?幸好,我們把若涵送到了玄冥島天水宮,現在梁國一定會保護我們,但是南方的齊國和和東南的晉國不一定會饒了我們的。”
聽曹烈又說道。
“那怎麼辦?”
劉春桃喃喃道。雖然在躲在外面,但是喬越可以想象出劉春桃六神無主的樣子。
“還能怎麼辦?這次在望野城,我己經疏通了關係,準備把坤兒和若敏分別送到金罡門和木仙宗學藝,哪怕是個外門弟子也好,到時候兩國大軍交戰,或許會對我們曹家莊網開一面。”
“敏兒也去?”
劉春桃遲疑道,聽得出來她聲音裡有些不捨。喬越心中冷哼了一聲,他還清楚得記得,當年送若若涵到玄冥島的時候,她可是樂得春風滿面。現在卻捨不得,還不是因為不是她自己親生的。
“我意己決,都得去……本來我想讓若敏去木仙宗的,但是現在坤兒有傷,就讓他去木仙宗吧。木仙宗的醫術是最好的!至於若敏,雖然是個女孩,到了金罡門就看她的造化了。”
曹烈緩緩說道。
“嗯……”
劉春桃有些無奈的答應道。
這時,只聽曹烈又問道:“福伯呢?怎麼不見他……”
“都是因為那老傢伙,坤兒才被那小畜生打成這樣,曹貴打了他一頓,那老傢伙挨不住,半夜裡就死了!”
劉春桃冷哼一聲說道。
聽到劉春桃這樣說,喬越只覺頭嗡的一聲鳴響,兩眼頓時一黑,心中一陣撕心裂沛的疼痛,他緊咬著牙根,兩行淚忍不住從臉頰上流下來。
至於曹烈說什麼他己經聽不清了,只記得曹烈似乎暴怒,狠狠的打了劉春桃一巴掌,而且似乎聽曹烈說福伯的身份不簡單,好像關係著什麼秘密。
許久,喬越才被冷風吹醒過神來。他咬著牙強忍著悲痛悄悄溜出曹家莊,抱著小黑豬一口氣跑山野裡,這才放聲大哭。
淒冷的風吹過,刮過山中的茅草出淒厲的悲鳴,似乎在應和著喬越的悲悽。
或許是知道喬越的悲痛,小黑豬躲在他的腳下,瞪著亮晶晶的眼睛不動不動。三年來福伯的一言一行,對他的照顧,音容笑貌,還有那夜裡傳他刀法時候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在喬越腦海中浮現。福伯己死,他現在只能用淚水來回憶了。
淚水打溼了身下的茅草,鋒利的茅草葉割傷了喬越的手,他卻渾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喬越終於停止了哭泣。抹一把眼淚,咬緊牙根,回頭狠狠的望了一眼曹家莊的方向,一字一句的喃喃道:“曹家莊,劉春桃、曹坤、曹若敏、曹貴,還有曹烈!這筆血帳我喬越遲早要來討的!此仇不報,我喬越誓不為人!”
想到曹若涵,心中的一點溫馨,現在似乎也淡了許多,他的眼神中,只剩下了冷漠。
腳下的小黑豬似乎感受到了喬越的兇戾之色,低低的嗚哼一聲蜷縮了一下身體。
後半夜,風更冷了。
喬越抱起小黑豬,一步一步的向深山裡走去。漫漫的黑夜和冷風裡,只留下一個瘦小而堅強的影子。
………【6 刀法】………
呼……哈……
木刀隨著喬越的呼喊聲刺出,反手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