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
“呵呵,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不過就是幾個奴才。”
一襲粉紗裙的葉梨若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好像那滿地的屍骸就是令她賞心悅目的風景。
“奴才?”千秋眼睛裡頓時蒙上了濃濃的陰翳殺氣,這個女人簡直比蛇蠍還令人厭惡!
就在葉梨若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隻手已經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這麼說來,我連城家這些家人果真都是你殺的了?”
駭人的殺氣從頭頂劈頭蓋臉地壓下,葉梨若這才切身明白,在她面前這個年紀比她還要小的少年擁有何等強悍的力量,在“他”面前,自己引以為傲的修為根本沒有絲毫招架的餘地!
對於死亡本能的恐怖蔓延全身。
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時,漫天的嫉妒又彷彿在一瞬間蓋過了死亡的恐懼,不斷地焚燒著她的心。
“他”明明是一個男人,憑什麼奪盡天下人的目光?
“你在說……什麼……笑話?我……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殺得了……無緣無故我又為什麼……殺他們……”
千秋越發加緊了手上的力道,陰冷道:“你讓我今天來,不就是特地讓我看這一幕嗎?你如果當真討厭我,大可以來捅我一刀,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害我家裡人?我本不想動你,因為你是他在乎的人,可是,你觸犯了我的原則!”
她固然可以為了自己愛的人做任何事,可她還不至於像南風容對喬越那樣毫無原則地愛,害她所愛之人的人,她要殺,害她家人的人,她同樣不能放過!
葉梨若雖然不明白千秋是怎麼知道送出綠竹筒的人是她的,但是她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連城千秋,你喪心病狂,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不罷休,竟然還敢折回來屠殺連城山莊這麼多無辜,如今……你還要殺我滅口嗎?”
千秋擰緊了眉頭,這個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
她驀然怔住了。
不對,葉梨若不是在胡言亂語,她是想……把一切都栽贓到自己身上!
連城滄海的死訊衝昏了她的理智,她……被葉梨若算計了!
“住手!”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千秋從葉梨若期期艾艾的神情中看到了得意,在連城朗月出現的這一刻,這個女人……徹底的成功了!
“月哥哥,救……救我!”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一隻手摁在了她肩膀上,痛心道:“放手!”
一陣陣疼痛從肩膀傳來,卻猶不及心中接二連三的痛來得傷人。
千秋慢慢地垂下眼簾,笑著,堅持掐著葉梨若的脖子,直到鮮血從葉梨若嘴角溢位,“不、放!”
連城朗月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壓制住手掌的顫抖,“冥頑不靈!”
他狠狠地捏著千秋的肩膀把千秋整個人甩飛出去。
這一刻,呼呼的風颳過耳邊,千秋想就這麼摔死也好,只可惜……
呵,高度不夠。
她身體在空中一個迴旋,單膝落地,緩緩起身,看著葉梨若靠進連城朗月懷裡瑟瑟發抖,聽著葉梨若舌燦蓮花,顛倒黑白,把一切髒水都潑到她身上,她始終只是淺淺地笑著,像迷離的花影,呈現著凋零前最後的悽美。
四目相對,曾經的溫柔,如今的冰冷質疑,讓她如墜冰窟。
“月哥哥,四天前我來連城山莊找你,不想就看到千秋他……他竟然殺死了連城莊主,連城莊主臨死前留下了這封血書,囑咐人將他當天立刻送去連城家的族陵安葬,你不在,我不知道該找誰商量,只得自作主張,依照連城莊主的遺言將他送去安葬,誰知道千秋他今天竟然又忽然跑回來,瘋了一樣見人就殺,尹叔……和歃血衛還有……這些僕役們都……”
九天前,千秋還在江南鬧事,不可能出現在連城山莊作案,說成四天就對上了,難怪九天前事發後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訊息。
而葉梨若讓她等到今天再出現不過是為了讓連城朗月親眼看到她“殺了人”,讓她“血證如山”,無可辯駁。
關於爹到底是四天前還是九天前遇害,只要看過爹的屍體就明白了,可是偏偏葉梨若把爹給匆匆葬了!
爹的血書究竟是真是假?是真便罷,但若是假的……
葉梨若,你褻瀆我爹的遺骸,我豈能輕易饒過你?
千秋眼睜睜看著連城朗月從葉梨若手中接過血書,然後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