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水聲,姬向晚推開另一扇門,溫熱的水氣與聞人霽月冰冷的話語立刻自門扉後迎面襲向姬向晚。
「動作真慢。過來!」聞人霽月如帝王般端坐在以整塊玄色大理石雕鑿而成的浴池中央,倔傲地下令。
的確,就風雲閣而言,他--聞人霽月,的確尊貴如同帝王一般。
嬌軀定在門口,從水聲、溼氣,即使是雙目皆盲,姬向晚亦能清楚地知道門後是什麼地方。
聞人霽月原本緊閉的眼眸半啟,隨即闔上,那比擬萬年玄冰般能凍結人心的冷冽眼光立即一閃而逝。
沉默中,一抹殘忍無情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姬向晚的遲疑,觸怒了聞人霽月,引起他兇殘無情的嗜血本性。
他條地睜大眼,冷聲下令,「解開衣衫,服侍我入浴!」
他的嘴角越咧越開,滿意地看見姬向晚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為此頓時火熱、紅燙起來。
姬向晚的思緒亂成一團。
解開衣服?侍浴?他居然命令自己做這種事!這種如低賤妓女做的事!
姬向晚的驚愕、掙扎,全落入聞人霽月合黑深邃的眸中。
在白霧嫋嫋中,聞人霽月的唇畔始終噙著一抹冷笑。
「不願意?」他開口打破沉默。
沉默半晌,姬向晚深吸一口氣,纖手寫地解開衣釦。
她的心不是早已麻木、枯竭了嗎?此刻為何仍有種刀割、火炙似的痛楚瞬間扎痛全身?
緊繃的氣氛中,姬向晚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地……最後,一頭烏黑秀髮如瀑般傾洩而下,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也襯托出她全身如雪般自留的肌膚,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卻足以令人致命的媚態呈現在他面前。
而全身赤裸的姬向晚,無形中顯得十分脆弱,莫名地撼動了聞人霽同無感的心……
但那感動似乎只是一那,聞人霽月的心立即為無情的冰雪層層掩蓋。
「過來!」他沉聲命令。
「參王何時給我?」當身軀滑落水池的同時,姬向晚顫著身子追問。
「啪!」
聞言,他手中的白玉酒杯在其怒氣肆虐下應聲碎裂。
難得見到的怒氣在他的眼中燃起,「在你的服侍能令我滿意前,你若再提一次這個問題,我就取消你我之間的交易!」
雖然他十分清楚姬向晚的馴服、服從全都只是為了參王,但聽到她那瘖啞、冷然的嗓音不斷地提醒他,不知怎的,難以自抑的怒氣從他的心底深處轟地爆發。
「汙辱我、恥笑我令你覺得很有趣嗎?」一種想法襲向她的心,她突地頓悟,平靜地問道。
他眼神銳利的瞅視著她。
「見我難堪、傷痛,能令你高興嗎?」不自覺的,一朵淡漠的笑意浮上她小巧的唇角。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感覺自己像被當作玩物般看待、戲弄、踐踏。
縱使聞人霽月一直不言不語,但她卻已有了答案。
答案居然這麼簡單!
聞人霽用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全都只是為了教她難過、痛苦……
她之所以一直摸不透,只因為太過明顯的目的,放在聞人霽月這種人身上,總教人質疑,無法置信,她才會繞了一大圈猜測他的真正目的。
自嘲、明瞭的笑意顯現在姬向晚的唇畔。
原來,這就是謎底。
「我曾經得罪過你嗎?」姬向晚更進一步追問,臉上的表情是看清命運後的平靜。
他仍是無言以對。
姬向晚睜著看不見的大眼,直視著沉默的他。
憑風雲閣的權勢、憑他身為風雲閣閣主的身分,他實在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在這裡浪費時間,和她這樣一名盲眼醜女「玩遊戲」,況且還以珍貴的參王為誘餌,除非……
這當中存在著連地也不明白的糾葛!
其實她不一定要弄清楚,只要能得到參王救臨曦一命,所有的罪、所有的過,她都甘心情願承擔,也甘之如飴的承受!
一抹笑意在她的臉上無比悽美的漾開,讓人無法直視,卻又捨不得移開眼光。
淺笑間,姬向晚心底所有的疑惑全部釋然了。
循著聞人霽月聲音的方向,姬向晚向前摸索,一步步的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邁進。
水波一陣一陣拍打著姬向晚的腰身,烏黑直長的秀髮隨著她的步伐,圈著她的纖腰,漂浮在水面上,形成一幅如夢似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