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萍聞言立刻變了臉色,“不行,不能讓湘梨嫁給他!”
“反正我們已經和範竣希說好了,我們家就你們兩個女孩兒,不是你嫁,就是她嫁,看你怎麼選。”
選?還能怎麼選?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蘇絹萍恨恨地握緊了拳,深知自己終究得妥協。
窗欞上貼著的囍字,與滿室的大紅裝飾,襯得整間新房裡喜氣洋洋。
蘇絹萍木然的坐在床沿,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僵硬不已。然而身為新娘的她卻毫無喜悅之情。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嫁給範竣希了!
從她得知要嫁,到真正出嫁,只過了十四天,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和他拜了堂,被送進了新房。
瞧著身上的喜服,她冷哼了聲,身上的喜服出乎意料的輕軟舒適,一點也不似她印象裡的繁重累贅,而且上面的繡工精緻華美,輕柔的貼著肌膚,顯然是上好的質料。
范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為她量身訂做這樣一件喜服,又備好所有成親所需物品,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有錢又怎樣?怎麼可以這樣強娶民女?!
她惱恨的撇嘴,暗暗希望新郎官在外頭被人灌醉,這樣她就能逃過洞房花燭夜了。
蘇絹萍完全失去平時的理智,因為被算計的憤怒遠遠超過其他情緒,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冷靜!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範竣希在敬酒時表情依然淡漠,無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的激盪。
儘管這親成得倉卒,然而依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來的賓客仍不少,且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儘管他心底再不耐頭,只想回房見新婚妻子,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
十年了,他原以為自己永遠盼不到這一天,沒想到那日方氏夫婦突然跑來,竟說蘇絹萍對他一見傾心,終日茶不思飯不想,令他們頗為憂心,因此只好厚著臉皮前來,希望自己能夠成全她想留在他身邊的心願。
直到現在,他仍覺得那日和今晚都像夢一樣……
又敬了在座的賓客一輪酒後,他便以自己不勝酒力為由,準備回房休息。
範竣希亦無父母,席間的親朋好友十指便數得完,在座的多半是官員或商場上合作的物件,眾人深知他不喜歡有人起鬨瞎鬧他,大家怕他記仇,日後與自己過不去,因而無人硬攔住他勸酒,所以沒一會兒他便輕輕鬆鬆擺脫賓客回到了新房。
原本在新房內還有其他禮俗得完成,但他對那些繁文縟節感到厭煩,又急著想和新娘子好好說上話,便直接讓房裡伺候的丫頭和喜婆都退了下去。
絹萍……他的妻。
範竣希怔怔瞧著那坐在床沿蓋著紅頭巾的新娘,心頭驀地湧起一股暖意。
他暗笑此刻的自己,哪裡還像人前冷靜淡漠的穆國第一富商?但這實在不能怪他,因為這一天他確實等了太久。
第2章(2)
他踏著因微醺及喜悅而輕快的步伐,走至新娘身邊,滿懷期待的挑起了頭巾。
一張熟悉的嬌顏映入眼底,她眼中彷佛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雙頰如火,混雜著少女的青澀與女人的風情。
這容貌儘管稱不上傾國傾城,可在他心底卻是最能惹他心動的。
他緩緩低下頭,想吻上那飽滿紅豔的雙唇。
“這樣逼迫人很有趣嗎?”
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令他的動作一頓。
“你說什麼?”範竣希愕然望向她。
當他們之間僅剩一個拳頭的距離,他才發現她眼底蓄積著一股摻雜著委屈、憤怒的情緒,那眼神就像桶冷水,將他連日來的滿腔喜悅澆熄,瞬間化為白煙消散。
蘇絹萍瞪著他。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愚蠢,在這以夫為天的時代,新婚之夜就惹惱範竣希,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更看不慣他臉上的喜悅。
高興?強娶一個無財無勢的女孩讓他很得意、很高興嗎?
依他的身份和樣貌,喜歡他的女人難道還少了,何以偏偏要強娶只有一面之緣的自己?
他不明白被迫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是會痛苦一生的。
“我說,依你的權勢,何必強娶一個不願意嫁你的女人?”不甘和氣惱的情緒讓她將平時的小心謹慎徹底拋在腦後,現在她滿腦子只想著質問他、發洩怒氣。
他確實如她預期的變了臉,但那表情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