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我還委婉了呢。
真的,小叔,我是壓著氣好說好商量的,我不是沒注意分寸。
這麼說吧,今天要是還像以前似的,他掙錢當主力,他要敢跟我說他花的是自個兒的,沒浪費我的,我?我就讓他滾蛋!”
畢鐵林馬上笑道:
“要是亦鋒和你現在調位,不用你讓他滾蛋,他花了這麼多錢馬上還得商量你呢。
所以說,月月啊,你們那個小家,包括任何一個家都這樣。包容,理解,更多的時候,更有能力的人還要為對方多想想。
沒有弱讓強、強讓弱,也沒有誰退讓的說法。就是都想往更好了過,為這個目標努力。
放下你那較真兒值不值的想法,你多花五萬,他高興了,你說值不值?
你給亦鋒買多少臺車,折騰多少房子,他不高興,你花上百萬,那錢就值了?只是你心中認為的價值罷了。
別忘了初衷。聽小叔說,掙錢是讓家人高興,讓身邊人高興,讓自己高興。高興就值。”
畢月心裡一震。
“你們小兩口,就這屁大點兒事兒,幾句話就能說明白。要說大事兒,你照顧他點兒心情,你多想想亦鋒以前是怎麼對你的。
小叔再以男人的角度告訴你一點,你這現在這樣了,亦鋒指定卯足勁兒上進,他幹那行業,你不怕他危險嗎?”
畢月心裡又是一緊。
“因為人之常情,作為男人就三條路。就那傲的不行的,要麼追趕超過你,財富不行其他補。要麼理智點兒的就會迅速調整好自己,那不如妻子了,怎麼攆也攆不上,怎麼辦?其他方面多付出,多補償,以求跟妻子平等。還有一點,當然咱家沒這樣的人,變著法的把你拉低,貶低你,打擊你自信,讓你跟他一個程度。
你自己看看,亦鋒是哪種?他現在要是鑽牛角尖兒裡非得上進,這是休假,回去是什麼樣?不趕緊跟他好好的,出事兒你後不後悔?
聽你爹孃說,就是亦鋒現在在家也帶孩子,你又不是沒帶過,帶孩子看起來不起眼,沒功勞有沒有苦勞?
能不能給兩句肯定,別讓他洩氣?”
畢月瞬間嘆氣。她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抱著肩膀:
“小叔,其實誰活著沒壓力。我也一樣,並不輕鬆。
你們都跟我說壓力這詞,給些時間調整,我也有。
我還怕哪做的不到位,寒了家人的心。
就比如給你買房子吧,我其實是含煳給你買婚房不太好,我想到了。也比如給楚亦鋒買東西,我也會含煳他會不會覺得是小白臉讓我養啊?
可我更怕我有錢了,讓你們覺得,啊,原來窮時、需要你們幫的時候,我為人大方。結果我有錢了,我摳摳搜搜。
我不可能掌握好任何人心理的那個度,楚亦鋒我就更整不明白了。
他要是再這麼矯情,覺得夫妻就必須靠猜能猜明白,我就得問問他了,他是找媳婦嗎?他找心理醫生過日子吧,指定一猜一個準。我這真是……真累。我對他這個脆弱勁真是不滿。”
甭管怎麼著,還別說,畢月和畢鐵林掏心窩子往外倒倒垃圾,再讓畢鐵林這麼一勸,平靜了很多。
她盤腿坐在床上。
對面梳妝鏡裡的她,時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時而咬著大拇指不知在尋思啥。
倆胖寶寶滿地抱球玩。
楚亦鋒那面兒的酒局呢,此時此刻也終於散場了。
他其實早就想走,但心裡再急不是那麼回事兒。你瞧瞧一個個為了勸他,都喝多了,就他這酒量差的倒相對清醒。怎麼可能在那仨人正聊得酣暢時說回家,不仗義。
劉大鵬和左濤都坐劉老闆的車走了。
楚亦鋒正攙扶走路直劃圈兒的姐夫,打算給送家去。
他現在最佩服王建安。以前雖然能猜到,也多少知道些,但得說人啊,都自私。
只要不關乎自己,也就浮面瞭解過過耳朵而已。
再一個,要不是同一個立場,同一種經,那誰也不是誰,即便想感同身受也不可能徹底。
王建安此時卻被攙扶著走路仍笑呵呵的。按理都憋屈成那樣了,今天一聊想起來得更心情差把?結果人家沒有。
站在大酒店門口,冷風一吹,一身酒氣的王建安卻忽然像清醒了,不是剛才著急找廁所那樣兒了,拍楚亦鋒肩膀道:“你回吧,不用送我。我要壺茶,等你姐接我。”
楚亦鋒一臉你可拉倒吧,你沒喝多都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