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走禮。像是沒了這個過程,她不曾擁有過一樣,磨叨相當於祭奠。
汪海洋穿著跨欄背心和藍格大褲衩靠在床頭,兩**疊,手上捧著一本書靠近檯燈。
他想盡快沉澱下來,不想讓這個悶熱聒噪的家煩著。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又總是被外面的噪音牽引干擾。
先是妻子刷碗摔盆的聲音,現在又是女兒玩耍完回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妻子明明拿女兒當眼珠子,卻經常不能好好說話,甚至有時候還連扯帶拽。
“讓你出去玩一會兒,又野到這麼晚。瞧瞧?看看這眼皮被叮的,難看勁兒!”
“媽媽,我跟菁菁她們說好了,明天白天就不能找她們玩了,所以才玩的晚。”
“知道要學認字了?”
“咦?你不是說明天要帶我去買裙子?”
李春蘭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彎腰給女兒擦臉的姿態也慢慢直起腰,指著女兒的鼻頭罵道:“剛多大點兒,你就裙子裙子的?除了美還會不會別的,小小年紀……”
小女孩兒很委屈,垂著兩條辮子截話道:“媽,不是要陪你買裙子?你不是說給自個兒買?”
臥室裡的汪海洋感受著外面的沉默。
大概停頓了三兩分鐘,他才聽到李春蘭的聲相對柔了下來:
“媽不買了,沒我能穿的號。不過明天還會領你出去熘達。咱先逛逛新華書店,給你買本字帖,再給你買雙涼鞋。這樣行了吧?去洗臉睡覺吧。”
“噢,太好了。我以為你又要替人加班呢。”
……
李春蘭一手攥著醫藥包,一手拿著存摺,在她要推開臥室門前,手上不自禁用力捏緊了這兩樣東西。
斜靠在床頭的汪海洋就像是能感受到門外的一切,他回眸盯著那道門。
門推開時,汪海洋看到穿著老太太才穿的無袖跨欄背心的妻子,第一次心裡浮現了陌生的愧疚。
他覺得這次之所以愧疚,可能是撒謊的原因,還數額很大的關係。
李春蘭有點兒不自在的躲開那道目光:“過來,上藥。”
等她曾經心愛的丈夫坐在床邊任由她給擦臉上的傷,她控制不住又磨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