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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等她曾經心愛的丈夫坐在床邊任由她給擦臉上的傷,她控制不住又磨嘰了一遍:

“一年才幾個月,這五百塊錢相當於你幾個月工資?還得是不吃不喝。可你看看咱家這三口不吃不喝行嗎?紮緊脖子等死啊?算沒算過賬?反正你自個兒掂量著辦。別人家能拿幾百塊錢打水漂,咱家可不行。”

擦著擦著手上用力了,聽到汪海洋嘶了一聲,李春蘭眯了眯眼,心裡恨恨的,繼續道:

“光換句領導的好話,換個瞧得起,那就算了。瞅你年底要升不上去的,白忙我跟你急。”

剛剛對妻子浮起愧疚的汪海洋,立刻就煩了。

他輕飄飄扒拉開給他抹紅藥水的手,撿起旁邊的存摺,又橫躺著往上躥向了床頭,將存摺放在枕頭下,拿起了他那本書。

而李春蘭根本不在意丈夫吭不吭聲,習慣了。

她搖著蒲扇躺在另一邊,剛躺下就嘆口氣,像是有很多愁事兒,像是累了一天,終於能沾床上鬆快鬆快了。

臥室裡只有汪海洋翻書的聲,靜了十來分鐘了,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著什麼。

李春蘭心裡明鏡知道丈夫被人揍了,還出自她的手筆。

說實話,當丈夫下班開啟家門那一刻,她看到那張紅紅紫紫的臉,暗爽大過於其他所有的感受。

可她現在又有點兒後悔了,因為五百塊。

要說汪海洋給局長的小姨子隨禮這事兒是真是假,她還真有些含煳,畢竟前段日子還真提過一嘴。

要是真的……那她更不舒服。

這怎麼發現了還沒斷了他前程?她真的不希望他混好了。

將來當了處長甚至局長,現在是個楚亦清,以後有王亦清張亦清呢?不給又顯得很潑婦。

李春蘭翻了個身,將蒲扇扔在了一邊,給汪海洋後背看。心裡繼續琢磨著:

那五百要不是給局長的,他又捱了揍,難道是那個楚亦清的丈夫咽不下那口氣順便訛錢?

明明知道這種可能性更低,可她就是控制不住這麼思考。

用這樣的思維方式,她能感覺心裡痛快一點兒。

嗯,打完了,人家丈夫指定是想著,不能媳婦讓你汪海洋白玩,這世道玩什麼不得給錢。人老爺們要損失費無可厚非。哼,五百塊,她楚亦清值嗎?!

而李春蘭不知道的是,她在翻身後,汪海洋就放下了手上的書,一直在看她的後背。

汪海洋腦補妻子沒有唿唿睡覺,恐怕又在小心眼算計家裡那倆錢。

她特別節省,很會過日子。

這一夏天確實沒添一件新裙子。倒是讓自己和孩子從不缺什麼。而自己卻因為那事兒,一張嘴就是她十幾條二十條裙子的錢。

這麼一想,之前嫌嗦,嫌妻子很聒噪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汪海洋剛剛壓下很愧疚的情緒,此刻濃濃的包裹他的心。

李春蘭後背一僵,汪海洋一邊隨手關掉了檯燈,一邊拽住李春蘭的肩膀襲了上去,對著很久不親的嘴深吻著,吻的很投入,掌心也充滿了渴望的熱度。

沒幾秒的功夫,李春蘭那件只有老太太才穿的純棉背心被扔在了地上,隨後是她粉色的大褲衩以及三角褲。

汪海洋掏出他能給予的所有熱情,把身下他眼中最平凡的女子當公主伺候著。

乾涸已久的李春蘭早就受不住這份激情,她一邊舒服的喟嘆出聲,一邊心裡心裡悲哀的想著:

別人家老公交公糧,那是天經地義。她家的,跟她做一次是施捨,是心虛,是道歉,是愧疚她又要節省攢錢的表達方式。

等房間裡響起汪海洋一場過後累的喘息聲時,李春蘭的眼神在夜晚忽明忽暗,她手又伸了過去輕撫蔫頭耷腦的工具:“海洋,我還想要。”

這一宿,她恨不得一次性給丈夫使廢。

……

等第二天天剛亮,汪海洋就頂著一臉傷起大早去了花鳥魚市。

從頭走到尾才找到兩家賣一樣盆景的小店。

又好說歹說的將手錶和工作證都壓在了那,和店家商量好午休去銀行取錢,這才搬走了盆栽。

他歸置好會議室,看著那盆栽有些許愣神。對於別人來講,這是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

對於他來講,看一眼就心堵,這是讓家庭頃刻變的拮据的東西。

就在汪海洋愣神時,局長拎著水壺推開了門。

“啊,小汪在啊。”

“早啊,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