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大過年的沒開門呢,結果大年初三那天,五個門市全開張了。
每個店的面積都差不多,小二百平方那樣。
最偏的那個店,本以為會差點兒,結果屬那個裝修豪華,小二層,紅實木酒櫃,據說還有地窖,專為藏酒設計的。”
梁吟秋知道女婿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告訴她,別看畢家起步晚,只要有人拽一把,以後不定什麼樣呢。
她低頭包餃子。
錢那個東西,她見的多了,要說最困苦的階段。就是她跑到延安那兩年過窮日子。
打那之後,就是嫁了老楚也沒咋憋過手,畢竟那時候楚鴻天已經是名團長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對畢月有意見,根本不是因為錢的事兒。她們家就沒有眼皮子淺的人。
而實際上,王建安不止是這個意思。
他推了推無框眼鏡,他是想告訴丈母孃,您將來那親家不會給咱家添麻煩的。
就沖人家做買賣做的井井有條,那就說明畢家是踏踏實實的人家,不是等著閨女嫁好了,誰逮誰上門佔便宜的無能之輩。
為何要如此賣力?
一是因為他媳婦在這裡面攪合,他當時出差也不知情況。
小舅子現在對他姐有意見。等他回來了,怎麼勸,媳婦也不聽。兩頭不落好。
再一個就是前天晚上楚亦鋒的那個電話。
電話裡,小舅子壓根兒就沒聊自己的事兒,一直在開導他。
給他感動的啊,兵在外,打電話的機會有多難?
十分鐘的時間,不定怎麼用心良苦爭取來的,就為了勸他。
想到這,王建安更賣力了,他了解丈母孃這個人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心細如髮。
是屬於那種勸沒用,得讓她從小事上觀察認可的。
“我就當閒聊天跟其中一個姓吳的聊,據說是二老闆。
人說了,畢鐵林還在老家過年呢。等老闆一回來,五個店一起放鞭炮,今年還要籌備第六個分店,那才叫正式開張迎新年。
說是還不讓他們早回來,他們幾個都是揹著畢鐵林先回來的,早點開業。
媽,您說他得跟那些夥計處到什麼程度?能讓夥計們為他著想,就怕晚營業少掙錢。
我們天天和各種人打交道,有時候表面哥倆好的都能背後捅刀子,人心多難把握?可他倒有兩筆刷子。
呵呵,不愧叫鐵林,契丹騎兵。
看他那樣,我預測,這麼幹下去,不出五年,也許能在京都城算個人物。”
“你對他評價還挺高!”梁吟秋斜睨了一眼女婿,撿過餃子皮,嘆了口平靜了下心緒,才說道:
“建安啊,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其實你勸不勸都得那樣。
你爸知道了,他同意。
小鋒再一門心思奔畢月使勁,我能攔住誰?
除了當惡人,我這個媽再沒其他大用處。我也不表態了,小鋒過年二十七了,隨他去吧。”
看見王建安要解釋,梁吟秋一擺手制止,繼續道:
“之前我就是過不了那個勁兒,只要一假設畢月進咱家門,以後跟亦清說吵嘴就吵嘴的,再更攏著小鋒遠著亦清,我就心裡不痛快。
你想想,童童要是有個姐姐,當父母的,不希望他們擰成一股繩?
那孩子記仇。我沒和她沒有什麼正面衝突,她在百貨大樓見到我,都能沒叫一聲阿姨。
亦清拽著我跟著她們,一方面是你劉嬸在,不方面說什麼。
再一個我也是想看看,畢月到底能不能主動回頭跟我打招呼,就是碰到同學的母親,是不是懂事的都得上前說話?
結果可倒好,一路跟著,沒想到,到頭來卻讓她那個媽難堪。
細想想當時確實沒什麼,可我們吶,估計當媽的都記得那種感受。
這樣的緊張關係結成親家,怎麼相處?
你爸說我想的太多,該怎麼著怎麼著,可我心裡彆扭是一方面。對畢月越接觸越能看透,越看透越覺得小鋒要非得她了,真怕他們三天兩頭的吵架。”
王建安拍了拍手上的白麵,端起蓋簾準備煮餃子。
這兩天劉嬸兒放假,他特意領孩子先過來給丈母孃搭把手。
倒是楚亦清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王建安笑了笑,女人思維真是了奇怪了,包括他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