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呢,畢月坐在爐子邊兒烤火,伸出小手:
“娘,錢呢?”(未完待續。)
第二八零章 有多少不都是你的?(一更)
畢月不關心陳翠柳到底是因為啥哭,愛因為啥因為啥。
她就知道沒見過那麼不懂事兒的。
在別人家待著呢,甭管有多大的傷心事兒,那也不能扯脖子往死裡又哭又嚎的吧?
再說了,不通訊不通話的,老家有啥事兒也不能知道,唯一的傷心不就是她和小叔沒戲了嗎?一直就沒戲份好嗎?!
悲傷春秋,媽的,神經病!
所以畢月連打聽都懶得打聽,直接問她最關心的“錢呢?”
劉雅芳嘴邊兒的那句:“你翠柳姨她……”噎了回去。
疑惑地瞪著一雙和畢月一樣的圓眼睛:
“啥錢吶?你咋剛到家就要出門?要錢嘎哈去?”
心裡尋思話了,個死孩崽子,剛出院就要錢,咋那麼敗家呢?就不能消消停停地陪她嘮會磕嗎?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是不敢對現在暴脾氣的畢月發牢騷。
劉雅芳掀起棉襖,手摸棉褲腰,往外翻錢的架勢,問道:
“這地方嘎哈都花錢,天天錢錢錢滴。你要多少啊?嘎哈去總得跟我說說吧?”
畢月翻白眼。
是裝傻啊,還是不懂啊?誰要你挎兜裡那倆錢?夠幹啥的?
“我要存摺。”
“要用多少啊還得拿存摺?那都是整錢,你動它嘎哈!我這帶錢來的,帶挺多呢。”
好嘛,她娘確實是沒明白。
畢月站起身,認真地上下掃視了一眼她娘,心裡挺犯嘀咕。
瞅這樣,就像是連想都沒想過她是在要回自個兒的錢。
嗯?什麼情況?
“娘,你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我是在跟你要回存摺,誰跟你要錢花了?”
劉雅芳不是裝傻,是直到現在也沒聽明白。
因為她所經歷的、生活的那個圈兒裡,別說沒結婚的要把掙到的錢交家。
就是兒女都成家了,只要是不分家,那也得把錢上交給父母。
花一分再要一分,動大錢得全家商量。比如小叔子沒進監獄前,老爺子老太太還活著時,沒有錢是誰掙的就歸誰的道理,都是上交。
所以畢月這話,劉雅芳咋咂摸咋不是個滋味兒。
啥意思?
就沒有當兒女的管錢的,她已經對她家這三個,夠放任自流的了。
“為啥要要回去?”
畢月皺著兩道秀眉:
“哎呀,您您快給我吧。我昨晚做夢都夢見你把錢給我整丟了。這給我嚇的。存摺放哪了?是都存上了吧?”
劉雅芳側過身,往後一躲,一副防禦的架勢:
“少跟我扯那套。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你管存摺?你管就得換我做噩夢了。
還我整丟?我把自個兒丟了,都不帶把錢整丟的!
你看我啥時候丟過錢?
倒是你,一天習裡馬哈的(迷迷糊糊),哪天揚了二正(想事不過大腦),再給我找不著。再說你那大手大腳的。”
畢月臉蛋兒微紅,表情糾結,強制自己要好好說話,語氣無奈且急切:
“哎呀,您快給我吧。哪有您這樣的?說好了去存上,現在存了咋不給我了呢?那不是閒錢,娘,我都有用的!”
劉雅芳一屁股坐在床上,手心扣在另一手的手背上,畢月表情糾結,她是面目表情惆悵,語重心長道:
“閨女啊,你瞅你那話說的?唉!
娘問你,你爹和我是亂花錢的人不?”
畢月低頭,緊抿著小唇瓣沒吭聲。
“你這是在跟我們當爹孃的分你我?還是不放心我亂花錢吶?”
“您可真是!我什麼時候那麼說過了?”
劉雅芳點頭承認:
“是,娘這話說的歪了。俺閨女不是那樣的人。
可你瞅瞅你剛才那是啥意思?
妮兒啊,娘攏共就生了你們姐弟仨個。
嗯那,上回是擁護(因為)你舅那二十來塊錢。可你就因為那事兒跟娘開始隔心了?
你舅再親能親過你們仨嗎?我能給他二十救救急,再多,不用你當時跟我吵吵把火的,我自個兒也捨不得啊!”
畢月那小脾氣啊,真是騰騰火起。
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