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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鐵林這回再開口時,態度更差了,聲音跟帶著冰碴似的:
“陳翠柳同志,咱倆總共也沒見過幾面。
要不是我哥今早在電話裡說你不在家,我都不會回來。
你在這,我非常不方便。
但你要非得在這待著,從今以後別說那些話,就當沒這些事兒。
說實話,我到現在才算勉強記住你的名字。
就這樣,你好自為之。”
畢鐵林的背影消失在院落裡,陳翠柳聽著外面啟動車的聲音,望著大敞四開的門,愣在當場。
心裡只有一個聲音:
他在攆她。就差說你給我滾出家門了。這樣她還怎麼呆啊?
……
開車離開的畢鐵林,心裡也挺不痛快。
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鬧個他有家不能回。
本不想把話說的挺決,就是衝嫂子的面兒,也不能那樣。
可一個大姑娘家,都能幹出敲單身男人窗戶的事兒了,她自個兒都不尋思尋思不好看,他還給她留什麼臉兒?
陳翠柳趴在床上大哭。
畢鐵林要不是有梁笑笑的出現,要不是身邊還有幾個表現正常的親人、女人,以他所經歷過的事兒,差點兒對女人下結論:
都特麼愛慕虛榮!
即便沒下否定女人的結論,畢鐵林心情也很差,他點了根菸,對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說道:
“趙天瑜那面怎麼樣了?”
“哥,她丈夫那面,目前還沒有收禮送禮的事兒。
就是有,我看也都是小來小去的。
再一個哥幾個不敢盯的太緊,她丈夫是轉業兵。
倒是那女人,挺不消停的。
您猜怎麼著?
我前個兒盯梢盯到半夜,那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去的居然是她丈夫的領導家。呆的時間還挺長。
男女之間的事兒,現在還不好說。但她最近挺活躍。她自己那廠子的,她丈夫那面的,她都不空手,四處走動。”
畢鐵林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個姓沈的,要是被開除回家,或者玩大點兒直接進去了,她比誰都得跑得歡。”
嘴裡叼著煙,畢鐵林拉開黑皮包,從裡面拿出兩沓錢遞給旁邊的男人:
“哥幾個辛苦點兒,過年不能回家,多給家裡的老媽郵點兒。
再跟一陣,實在找不到下手點,就憑那女人敢收禮送禮,還敢掙廠子的外勞錢,不行設個套,讓她收。
她收就代表姓沈的不乾淨。
我倒要看看,姓沈的要是丟了工作沒了指望,她能什麼表現?!”
不是丈夫很引以為豪嗎?不是有個完整的家嗎?不是想當官太太高人一等嗎?
這些都沒有後,我倒要看看,你是像小雞崽子般周旋於男人之間可勁撲騰,還是真長了顆心守著姓沈的。
那可決定之後我要怎麼對你!
……
畢家所在的衚衕裡,有一對兒娘倆邊走邊說著話。
畢月被她娘強制要求包的跟個粽子似的,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從醫院剛生完孩子怕受風。
畢月拽了把頭巾,露出嘴來,問道:
“這回記住怎麼坐公汽了吧?
劉雅芳一臉苦悶,有點兒哄她閨女打商量的意思:
“可別說了,你這都磨嘰一道了。你說你一個丫頭片子,比我這個老婆子還磨嘰。”
畢月嘆氣。她也不想的好嗎?
你說他們都不知道個東南西北,尤其她娘,還暈車,坐啥公交車啊?
這頓等啊,她小叔大早上給她辦完出院手續,中午才到家。
大成那餃子都得用熱水燙的吃,哪是餃子,愣變成餛鈍了。
“娘,你怎麼總幹那種……”
“我又咋地你啦!這一天天的,我竟費力不討好。”
劉雅芳剛要跟著她閨女進屋,好給燒爐子,結果娘倆就愣在了院子裡。
翠柳這是擁護(因為)啥啊?哎呀媽呀,咋哭成這樣?
畢月滿臉嫌棄,側頭看了眼,小聲囑咐:
“娘,你快進去看看。哪有在別人家這麼扯脖子哭的?快過年了,還嫌咱家不夠晦氣啊?”
不管劉雅芳怎麼問,陳翠柳都只顧哭,死活不說是因為啥,劉雅芳一臉納悶地去了畢月的屋。
推門進去,還沒等跟她閨女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