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也顧不上手上滿是白麵給介紹。
氣氛多少有點兒尷尬,她再介紹也不如畢月啊,但那死丫頭在屋裡生悶氣呢。
畢鐵剛一聽名叫軍輝,多瞅了幾眼,那不就是婆娘講的閨女變心的那個嗎?
心裡不太高興,還有點兒含糊。
要是一點兒關係沒有,這小子咋還拎著東西來他家了呢?
畢鐵剛不是劉雅芳,他客氣地笑著點點頭,客氣地指了指凳子讓軍輝坐。正尋思不知道要跟軍輝說點兒啥呢,狗蛋兒問道:
“爹,你咋這時候回來啦?”
畢鐵剛一拍腦門,笑著對軍輝說:
“瞅瞅我這記性,回家取賬本來了。”
“叔,聽說您還開幾家菸酒行?”
軍輝能感覺出來畢鐵剛對他的排斥,排斥也得攀談啊,都能死皮賴臉賴在這吃飯,就為了給這一家人印象深刻,還有他這麼個大活人可以選擇呢,還差主動說話?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得求著畢鐵剛給他當老丈人。
畢鐵剛邊回屋翻找賬本邊擺手說道:
“那是月月他叔開的。我給照應著。這不嘛,到月要開工資了,我取趟賬本。你坐你坐。”
可惜,軍輝想蹭飯刷刷好感度的計劃還是泡湯了。
畢鐵剛這面賬本還沒翻出來呢,那面畢成接了個緊急電話,站在院子裡喊:
“爹,我來福叔說到的貨都被扣了,我木頭叔和大楊叔他們幾個去了,怕撕吧起來,他先過去了,你快著點兒!”
畢鐵剛趕緊將賬本往腋下一夾,那面畢成在喊話的時候也已經把半截袖往身上套了,爺倆非常默契的一起往大門口跑。
劉雅芳尖著嗓子喊道:“啥?!”
畢月也站在她房門那了。
這功夫誰都顧不上軍輝了。
軍輝反應迅速也跟著往門口跑,還知道衝畢月知會一聲:
“畢月,叔這面有我呢,不用擔心!”
喊完就一手一個,拽住了畢家爺倆,指了指衚衕口裡停著的車,讓上車。
慌慌張張的兩個男人上了軍輝的車。
畢鐵剛先是告訴貨站地址,然後他也顧不上別的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緊著催:
“咱快點兒,再快點兒。”
畢成坐在後座中間,拽了把他爹的胳膊焦急問道:
“到了幾箱洋酒啊?爹?我聽那意思都給扣下了,來福叔也沒說是幾箱啊。”
畢鐵剛皺緊眉頭:
“老鼻子了(很多),二十好幾箱呢,應該是二十二箱。
關鍵那裡頭有兩箱賊貴賊貴的洋酒。
你說這咋就給扣下了,平常也沒出過這事兒,一般的關係,你來福叔指定就能整明白了,關係你小叔早就給打通了。唉,它……”
畢鐵剛話還沒說完,又及時打住憋了回去。這要是楚亦鋒在,他一準兒說實話。
他這個老實人被兒子追問,在這麼情急的狀況下,都沒有脫口而出那裡面有兩箱來路不明的酒。
然而軍輝心裡明鏡的,他是猜的,掛擋的功夫,看了眼十分焦躁的畢鐵剛:
“叔,沒事兒。我快點兒開。”
“嗯那嗯那。”畢鐵剛臉上的笑跟哭似的,這時候想起來太催不好,誰還能開車磨磨唧唧的啊?
還跟軍輝解釋了兩句說道:
“那東西是酒,要是煙啥的了,我就不急了。那幫檢查的萬一手上沒個輕重,砸一下子就完了。這批貨款我剛匯過去,錢太多了,那就得白乾好幾個月。那誰,快是快點兒,咱也注意安全。”
“得咧,叔你坐好。”
風風火火的吉普車捲起塵土到達貨站時,都不用打聽是幾號庫就直接找到了。
為啥?因為就那面吵吵把火快要幹架了。
畢鐵林的手下大楊正推搡一個年輕小夥子,小夥子手中拿著撬棍,大楊赤手空拳一點兒沒懼怕。
大楊是誰?要不照畢鐵林在他們出獄時千叮嚀萬囑咐,不要一看到幹架的就興奮,大楊根本就不會廢話,直接拳頭上。
“臥槽!你砸一個試試?**崽子,你哪個部門呢?執法證呢?你查你媽啊?你敢撬一個,老子今天弄死你!”
還是先於畢鐵剛趕到的二老闆來福有點兒理智在,他雖然也在跟執法人員一頓撕吧脖領子,但他心裡有數啊。
最好別真動手弄僵,因為他知道那裡面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洋酒,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