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啥意思啊?留他在家吃飯啊?我不熟。”
劉雅芳一巴掌拍在畢月的肩膀上:
“你不熟誰熟?你給我小點兒聲,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那啥,小輝給拎的大肉餅,你瞅瞅,我再蒸幾個花捲,這就夠吃了。
他還給你爹拿了兩罐子茶葉呢。你先扒蔥吧,等人走了,我得跟你細聊。”
畢月有點兒發愣:“細聊誰?小輝?你們都熟成這樣了?”
劉雅芳一邊和麵,一邊回頭瞅了眼畢月。
她閨女身邊竟是有本事兒的小夥子哈。本不想著急說話的,可心裡太多感嘆了。
劉雅芳說話前還先看了眼院子,這才像閒聊天似的說道:
“我說妮兒啊,找物件得找拿你當回事兒的,不能光男的拿你當回事兒,得是一家子拿你當回事兒。
尤其軍人啊,他常年不在家,與其說是跟他過日子,不如說是跟他那一家子過日子。
有個大事小情的,家裡人都關係好,能幫你一把。
要是人家來不來沒咋地呢,就先看不上你了,那憋氣日子在後面呢。你就擎等著遭罪吧。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給我往心裡去去。”
畢月瞬間心堵的像是沒個縫隙,她知道她娘在意指什麼,就差明說楚亦鋒這不好那不好了。
然而劉雅芳還沒說完呢,她用著一種納悶的語氣問畢月:
“你跟那楚小子和小輝是一起認識的?那當時咋就相中楚小子了?人家輝子他媽是不是見過你?說是看你挺順眼呢,你說你竟看那沒用的長相,你咋不看看小輝還獨子……”
這不胡扯嘛?她娘可真能胡扯!
畢月騰地站起身,小板凳都被她站起的動作帶倒了,好久沒跟劉雅芳撩臉子的人,又翻臉了,搶話道:
“娘,你是不是閒的慌?我跟軍輝就是幾面之緣,你都扯到扒拉著挑嫁誰不嫁誰了。我誰也不嫁,沒你那些擔心的事兒,你滿意了吧?還有,你想要說啥?誰說一起認識的?”
劉雅芳愣了,不明白她閨女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火。
“我和楚亦鋒是在我當家教的時候認識的。
我在早市又喊又叫賣油條的時候,軍輝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小叔庫被封了,我屋遭小偷了,我那些龜鍋誰去找打鐵的?我受傷了,軍輝都不知道在哪呢!
你怎麼那麼容易記住別人的事兒?誰給狗蛋兒買的衣服,誰領你們去看的升旗?到了楚亦鋒這,你就啥啥記不住,以前那些你全忘了是吧?
軍輝傢什麼樣,他媽怎麼看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今天收的,我都得買雙份還回去,因為我和他不熟!”
畢月冷聲冷語的說完,轉身就走。
她雖然沒有大聲喊,但那臉色特別不好看,以至於路過院子裡,誰都能看出來她不高興了。
軍輝站在院子裡,笑容有點兒僵。畢月一擺手,不是好氣兒道:“不是衝你!”
畢月衝軍輝說了這麼一句就關門,關門聲很大動靜,劉雅芳在廚房離挺老遠都聽見了。
這給劉雅芳氣的,這就是不懂事兒啊,她不就是閒嘮嗑嗎?
放著好的不要,非得貼上那瞧不上的人家,她不就是一尋思就來氣嘛,要不然她能說嗎?
再說先不論她說沒說錯話,就是家裡有客人呢,你摔門給誰看?這不就是下人臉面?
劉雅芳氣的將手中的麵糰扔在面案上,嘴中氣憤道:“都她爹慣的,慣的沒個人樣了。”轉身撩起門簾子,臉上還得帶著笑,給她閨女打圓場喊道:
“小輝啊,不是衝你。這死丫頭洗澡磨磨唧唧的,回來晚了,我說她兩句,她還來脾氣了。”
軍輝咧唇笑道:“阿姨,沒事兒,月月那是幹什麼事兒都細緻。”
“嗯那,是。這一天都細緻的沒法沒法的了。脾氣還大,以後可得找個能擔待她的人。呵呵,你坐你坐,狗蛋兒啊?給你哥拿瓶汽水去!”
畢月坐在屋裡聽到這話,更生氣了。
不知道的,都得誤會她自作多情,連同一家子都自作多情。
你說跟人說得著嗎?連她得找個能擔待的人都說出來了,丟不丟人?她娘嘴上沒個把門的!
畢成滿腦門是汗,只穿著一件跨欄背心,外面的半截袖搭在肩上,手上還抱著個籃球,進了院兒。
畢成還沒搞明白這是誰呢,畢鐵剛也回來了。
自然,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