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她和畢鐵剛回家,她趕緊答應下來,還讓人慢點兒走,瞅著點兒啥的。
結果看人家走遠了,轉頭就一把拉住畢月的手,叮囑道:
“少跟她來往。咱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少跟這種不正經的說話,讓人笑話。”
讓誰笑話啊?
畢月挺煩的,頂嘴道:
“娘,你這可夠兩面派的了,再說人家咋不正經了?”
劉雅芳擰眉教育道:
“那誰家閨女沒結婚懷孕吶?媽呀,那她那樣的要是正經人,沒不正經的了。
讓你少聯絡就少聯絡,跟她有啥嘮的啊?
要不照她有個好孃家,狗尿苔長金鑾殿上了,你當你趙大娘是白吃飯的呢?
你趙大娘跟我說多少回了,別看她懷孕,沒用,這兒媳她還不要呢,誰不能生?重新找大姑娘。”
畢月聽的莫名心堵,堵的厲害。衝她娘吼道:“我上學去了。我跟誰說話你都管,煩人。”
這一路,畢月心裡亂糟糟的,沒坐車,步行。
她滿心滿眼想著一件事:
就第一次,她和楚亦鋒沒避孕,之後他都是體外。
不能那麼寸吧?應該不能。
畢月搖了搖頭,趕緊讓自己打住,不能再想了,心裡有點兒發毛。(未完待續。)
第四一四章 心裡話(一更)
畢月氣哼哼地走了,劉雅芳卻站在門口,好半晌沒動地方,一直望著她閨女,直到看不著為止。
就她自己一人站在飯店門口了,劉雅芳的情緒也變的複雜了。
咋說呢?
她就感覺像是忽然渾身鬆了股勁兒,任由各種情緒襲上心頭。
她自個兒還真品了品,品完先嘆了口氣。
得說她現在是高興大過於其他。
孩子掙錢了,又掙那老些錢,沒磕著哪碰著哪,不像上次是玩命揹回來的錢。
雖說現在還沒見著,但甭管那地賣不賣,是多少錢賣,那都定死了,家裡無論刮大的風,一時有點兒啥風浪,那都能沒啥大事兒了。
劉雅芳回憶自己前幾天,因為這塊破荒地,給閨女罵成那樣,這一刻,心裡還有點兒後悔和愧得慌,以及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自己瞎咋呼,一句沒說在點子上。
愣說她閨女被人給騙了。這也沒被人騙啊?倒是那老王家虧了。
不好意思自己把著存摺,死活不給,攔著,罵著,恨不得發誓詛咒的。
更愧得慌給閨女居然攆出了家門。
一想到這,劉雅芳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畢月拐彎兒了,再看不見她閨女的背影了,她拽著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語小聲說話,說出來的也詞不達意:
“你瞅瞅這事兒鬧的,都給我整激動了。”而心裡想的卻是:
我不知道啊,我哪長那個前後眼?也沒有那眼光。
你娘我啊,沒文化。
你爹說的,我明白。
可我明白,我不愛聽。
攤上俺們這又窮又沒啥本事的爹孃,你們幾個就得強。
要不咋整?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要知道會是這樣,我沒啥事兒罵你幹啥?
別說攆你出門了,就是平時都恨不得給你打洗腳水,我……
劉雅芳被身後吃完飯出來的顧客打擾的,趕緊扭身捂臉,勸自己:
可別尋思了,親閨女,怕啥滴,不能跟她隔心。
……
或許,人就是這樣。
即便是面對自己的時候,都不愛想犯過的錯,本能地逃避自省。
因為自省裡有難堪和後悔,會強迫自己放不下。
而人就是這麼奇怪,她寧願選擇忘了,別提。
所以,作為當父母的劉雅芳,她只匆匆後悔了這麼幾分鐘,再推開門時,看著大廳裡吃飯的人也少了,她走到收銀臺那,嘆氣地坐在畢鐵剛身邊。
像是昨晚捱揍的不是她似的,又埋怨起畢月了,又和畢鐵剛正常說話了,只是這次埋怨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你說咱家丫頭,能耐是真能耐啊。換別人家,給人當閨女,備不住啊……”劉雅芳彎腰揉了揉腿。
這小半天,又是連跑帶顛兒的給李大軍帶路,到了飯店又端盤子的,腿有點兒抽筋,揉了兩下,就在畢鐵剛快要不耐煩時,才繼續道:
“備不住能給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