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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呢?您是我媽呀!”

老太太抬眸看一眼沉默中的敖宸和如雪,蒼老的面容上泛起一絲羞愧和憂傷:“當年我並不知道斯年這麼做。那時他帶廷軒去香港遊玩回來,身體並不像動過手術的,只說正在找腎臟捐獻者,等待醫院的訊息,沒有一絲可疑的地方。但一段時間後,他躺上手術檯,換上的那個腎臟不是廷軒的,而是捐獻者的。

原來,廷軒的稀有血在國內非常罕見,在全國所佔的比率僅為十幾萬分之一,非常稀少。當時他帶廷軒去香港,打算在醫院偷偷換腎,但配血時發現廷軒的血型變成了B,醫生說這種AB亞型血只能配AB亞型血的人【2】,否則他的手術會非常危險。但同時告訴他,香港有一位財團大亨正出天價給兒子尋捐腎者,血型就是AB亞型血AelB,非常難尋,於是他當即便把廷軒的腎臟做了交易,並與之保持來往。

一年多後,敖宸小時候在地基樁子裡被鋼筋傷到的肺部傷口復發了,他想以高價將廷軒的肺賣給那香港大亨,又怕出人命,便私下與我商量說是要給敖宸做肺移植,希望廷軒能承擔一些風險,給小敖宸做單肺移植。他的意思反正就是,廷軒是鄭仕權不要的孩子,棄兒,未來還會跟敖宸爭財產,不想養了。

恰好他前腳剛走,小廷軒就跟我來告狀,說斯年要殺他,他很害怕。我嚴厲呵斥了他,讓他不要胡說八道。因為那時我剛把斯年的話聽進去了,正有些後悔當年留下了這個孩子。心想著,如果當年騙雪蓮孩子沒了,將孩子送去孤兒院,也不會讓沈斯年把這件事當做把柄威脅我。

不過我還是託人找到了肺部捐獻者,讓斯年打消動廷軒的念頭,攜妻帶兒搬回他沈家。但斯年當場翻起臉來,說要將敖宸帶回他沈家,讓孩子認回他這個父親,並將世政不育和幾年前我掉換孩子的事公佈於眾。

我氣得打了他一巴掌,才知道這個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貪心。當年你爺爺去世時,遺囑只是說——若雪蓮以後孤身一人無所依,可以搬回敖家住,二樓留給她,並給了數套房產和大筆資金做她的陪嫁,但不是讓他姓沈的住進來!我為掉換孩子的事心生愧疚,才讓他們夫妻倆住了進來,卻沒想到斯年他為了讓敖宸得到全部財產,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那次跟我翻臉後,我調查後才得知他早瞄中了廷軒血型的稀有珍貴,這兩年一直在暗地裡尋富商買家,傷害小廷軒,人前卻又對廷軒關愛有加。恰恰那時雪蓮又跟我哭窮,責怪我對世政太好,敖家的股份卻一分不留給她,又哭又鬧,所以我當下決定把大生地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送給雪蓮和廷軒母子,用以彌補。

這件事把斯年徹底激怒了,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對廷軒太好,死活要把生病的小敖宸帶走,讓我們敖家絕種。而當晚他果真把生病昏迷的小敖宸抱了出去,去澳門賭錢,自己欠了一屁股賭債,敖宸則一個人睡在酒店差點肺靜脈破裂。

我也怒了,凍結了他所有的卡,不再給他一分錢,他開出的任何條件我都不答應,等著他把這件事公佈於眾。於是他在電話裡跟我講條件,只要把廷軒送走,讓這個孩子離開敖家,那百分之五十五他就不追究了,也會把敖宸完好無缺的送回來。說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敖宸好,老爺子留給雪蓮兒子的百分之十銀行股早就註明了,若外孫出現事故,股份直接轉到孫子名下,不受女兒女婿繼承。這樣是以絕隱患。”

“這麼說,如果不是我一心護著剛出世的廷軒,天天帶在身邊,他早就把廷軒送走了?”敖雪蓮停止了抽泣,平靜了很多。猶記得廷軒很小的時候,身邊的人都罵他私生子,罵她這個母親水性楊花,給丈夫戴綠帽子,所以她一直把廷軒帶在身邊,悉心照顧,直到他長到八九歲才放心交給奶媽。

“嗯,當年我們敖家是以銀行起家,總資產裡銀行佔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小股東,其他銀行股都是我們敖家人所持有。斯年當時那樣一說,我便有些心動,加上那時廷軒偷偷跑出去找他生父,說要去英國找盎格魯,讓我無法自圓其說,於是我以‘孩子離家出走’之由把廷軒送到了孤兒院,給了院長一大筆錢,讓院長轉交給以後領養廷軒的人。對外則聲稱,孩子失蹤了。

做完這些,我以為雪蓮你不說,盎格魯便不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事情就會被壓下去。卻沒想到,幾個月後就傳來廷軒與生父相認的訊息,盎格魯打來越洋電話,說感謝我們敖家把廷軒照顧的這麼好,廷軒會回國看望奶奶。

當時回國後的廷軒,長高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他冷笑說,奶奶,我毫髮未損的回來了,您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