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既然手術是誓在必行了,我們就撇開那個不談,動了手術之後役展是否會忘記這一 切的機率是各佔一半,換言之,他也有可能會記得你們之間的事。”
是啊!各佔一半的機率。“那麼,他若是忘了呢?”她問,記得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火敵又道:“若是他忘了,你就該努力去喚醒、喚回他對你的感情。”
“我……”她欲言又止。
“不必急著回答我,你自己想一想再作決定吧!”他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他們 兩人的緣分了。
***病房外。
一向以沉穩著稱的火夕正雙手環胸,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著。反倒是火敵氣定神閒 地坐在一旁椅子上翻閱一本挪威的旅遊指南。
他們已經在這裹待了近八個小時,打從動完手術後昏迷的韓役展被送進眼前的這間 病房後。
“腳不酸嗎?”火敵驀然抬起頭問。為了火夕,他下令禁止任何人接近這稟。
“什麼?”她沒聽清楚。
火敵闔上手中的旅遊雜誌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擱,起身移近她,“你打算走多久?” 地板都快被磿出一個大洞來了,還走!
火夕總是不下了決心推開面前那一扇門,不安的心始終在開門與不開門之間掙扎。 “敵,我需要時間。”
“遲早你都得去面對的,那就別再逃避。”即使她的外表看起來若無其事,他仍在 她的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逝的畏懼。
火夕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那彷佛千斤重的頭,義無反顧地走向那一扇門。她 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病房的門被開啟來的剎那,火敵的聲音又響起,“我在這裹等你。”那是意謂著 不論發生任何事,他都會陪著她度過。
火夕回過頭投去感激的一瞥,而後毫不遲疑地跨人病房之中。
***躺在床上,頭上纏著繃帶的韓役展原本閉著眼睛,在聽見開門的聲音時才睜開眼睛 。四日交接的瞬間,時間彷佛是停止的,沒有人出聲打破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依舊靜靜地互相凝挸著,一動也不動。
凝視的時間愈久,火夕心中的恐慌也一點一滴地累積壯大,在韓役展的眼睛裹,她 找不到一絲絲熟悉的光芒和柔情。他……真的……忘了嗎?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他真 的忘了他曾經愛過她嗎?她鼓不起勇氣去證實。
終於,韓役展緩緩地開了口,聲音依然低沉,“四少,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怎麼了 ?”他的紫眸裹流露出明確的困惑。
剎那間,火夕彷佛碎成了千萬片。那生疏的口吻、困惑的眼神,再再都顯示出他是 真的……真的忘了她。她的心像是被緊緊地揪住,痛得令地無法呼吸。
火夕退了兩、三步靠著牆來支撐她虛脫無力的身體,頻頻地作深呼吸,藉以緩合一 波一波如潮水般急湧而來的心痛。心“”好“”痛!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記得我好象出了車禍,車子撞上一家咖啡綰,之後的事我就全都不記得了。” 他在回溯腦海中的記憶。“啊”“你是接受頌白的委託前來保護我的,對吧?”
她只能點頭。
他揚起一抹充滿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在你到奧斯陸來之後,才告訴你這些話, 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保鑣,我可以保護自己,當然,解約金我會如數支付,若是你願意 ,歡迎你來寒舍作客。”
“謝……謝……你……的好意。”她艱辛地吐出,聲音十分粗嘎不自然。
“你不舒服嗎?”
火夕清了清喉嚨,“我沒事,我沒事。”語調中仍有些許生硬殘留。她早已經預測 到這種情形了,但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如此難受,猶如刀割一般?
韓役展摸到了頭上纏繞著的繃帶,“我的頭……我的頭怎麼了?”
“才剛動完手術,你……你好好休息,解約的事晚點再談。”為了說完這短短的一 句話,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漠視心中加劇的痛楚。
“好吧!”他閉上眼。
火夕強忍著心中的痛楚旋身走向門口,在她的手觸碰到門把時,背後再次傳來韓役 展的珪音。
“四少,能否麻煩你一件事?”
停頓了半秒鐘,她才回過身去,“但說無妨,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替 他完成。”掛在唇瓣的笑容有些支離破碎。
“請你替我聯絡莎曼珊。”他紫眸中漾著無限柔情。
“她是?”不該問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