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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風,一個企圖刺殺自己……他只有十二歲,現在只覺得全身冰寒,宛若掉入了一個冰窟窿,連骨頭都被刺得生疼。

驛館外終於傳來了眾多繁雜卻堅實有力的腳步聲,林霽風看著直接破門而入之人,一直高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手中的刀終於不再攥得死緊,憋在心頭的一口氣也終於緩緩舒出:“小叔,你來了啊……”

林睿看著他滿臉的疲憊,不禁皺了皺眉,又環視了一番驛館內的情況,看著站著、坐著、蹲著、躺著的一幫生生死死、半死不活的人,終於下令:“將扶桑使臣全部帶回鴻臚寺,令侍衛司派人保護德川公子,不得有失。至於刺客,交給大理寺審問。”

這麼一會兒工夫,那幾個扶桑刺客已然被擒下,除了一個乾脆利落地抹了脖子,其他人都被人扭了手腳卸了下巴,確保他們無法立刻自殺。

林睿令人將站不起來的德川真信抬走,又走過來拍了拍林霽風的肩,聲音平淡:“你做的不錯,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林霽風卻慘白著臉搖了搖頭,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小叔,人是我殺的,我還是跟著你吧,省得到時候攀扯不清。”

林睿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鴻臚寺新上任的正七品官員和扶桑將軍的小兒子同時遇刺,刺客還都是德川小公子帶來的扶桑武士——訊息傳到宮內,雲朔頓時沉了臉,立刻下旨讓大理寺和鴻臚寺共同徹查此事。

林霽風畢竟親自動手殺了人,為了“避嫌”,現在正在“隔離”中。百無聊賴地躺在京城另一驛館舒適的大床上,林霽風不禁有些感慨:“還好,這次不是在大理寺。”

感覺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林霽風趕緊翻坐起身,果然看見林睿站在門口,一張木頭臉不見喜怒:“恢復精神了,不錯。”

“小叔,”林霽風討好地笑著,“搞清楚沒有?我還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林睿皺了皺眉:“那些人抵死不招,不過,肯定跟扶桑的天皇大名們脫不了關係。”

“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切,還牽連上我,差點兒沒命……”林霽風翻了個白眼,“不過,我很想知道,那個半死不活的‘吉川’究竟是誰扔進驛館的?”

林睿回答:“肅王。”

林霽風頓時瞪大眼睛:“喂,難不成那個‘吉川’還能說話?”自家小叔的脾氣他清楚的很,若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絕不會如此輕率地開口。

“他自己承認的。”林睿為“他”做詳細註解,“肅王。”

林霽風頓時覺得自己腦子裡一團漿糊,漿糊之間甚至都在打架:“……他為什麼要承認?” 不說王公貴族私會外國使臣是個什麼罪過,那個“吉川”可是被打成一坨爛肉了,這怎麼看都是私刑的範疇了吧?

“肅王說那個使臣花言巧語,意圖誘騙於他,讓他說動皇上對扶桑用兵,推翻幕府,迎回天皇……”看著林霽風翻得眼白都要出來了,林睿果斷轉換話題,“給面子不給裡子不是你出的主意嗎?鴻臚寺可以在私下玩陰的,他自然也可以。”

“我什麼時候在私下玩陰的?”林霽風覺得冤屈至極,從頭到尾他都被那個心眼兒被肥肉堵死的張元老狐狸死死盯著、藉機報復,他哪有空閒陰人?

林睿不語,抱著手原地高深莫測地看著他。

林霽風抽了抽嘴角,懂了:“玩陰的不是我,是坐在龍椅上那位,但是他玩得不夠巧,或者沒想到那幫扶桑人腦子不好還不知道惜命……現在,人是我殺的,所以這個黑鍋我替他背了……”

林睿頷首,肯定他的猜測:“沒錯,此次你識破扶桑的陰謀、救下德川公子,立下大功,皇上破格升你為正六品的典判。”雲朔所言扶桑購買戰船確實為真,可是這些戰船到底是用來自衛、還是打內戰,誰也不清楚。間諜戰不僅扶桑人會玩,雲朔也私下派了不少人去沿海打探訊息,就連鴻臚寺也安插了耳目。

可是,這次扶桑使團近乎瘋狂地將事情鬧大,雲徵主動提出此事與扶桑天皇大名有關,無論是真是假,如果雲朔想以此事咬著雲徵不放,那必要徹查。徹查之下,之前埋下的釘子都有危險,扶桑幾派對峙的勢力都會警惕,雲朔的計劃確實受到了不小的威脅。

當然,雲徵並不希望親者痛仇者快,他主動承認,無非是為今後有理由名正言順地插手海軍之事,或者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防止政敵利用此事來給他下絆子。

兄弟二人再一次交鋒再一次心照不宣,雲朔輕飄飄的一句“肅王處事衝動,但念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