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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確實要賭一賭;賭甄家能否順利歸朝,賭貧賤之交是否能同享富貴。

弄月還搖頭晃腦地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吧;這值得你那好寶姐姐賭一把。她年紀也不小了,雖然是郡君,但出生商家,還有那麼個哥哥,根本尋不著好人家的親事。也就是老爺子家,被那莫名其妙的通敵案搞臭了名聲,書香世家唯恐避之不及,只能放低身段尋個商家女嘍。”

“老爺子一家都是正經人,就連蓮兒……雖然脾氣壞了點,可也不是蠻不講理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只要你寶姐姐陪著甄寶玉熬過這難受的幾年,等甄家回朝了,她搖身一變,不就成了高門冢婦?”

黛玉不理她,自顧自地斟酌著言辭。既不能露出插手她人私事的貿然之意,又得想法子打探清楚,當然順便也要將公主的看法寫進去——黛玉忽然頓下了筆,轉頭道:“你這麼篤定,老爺子‘幾年內’就會回朝。”

弄月點頭:“東海海疆的事差不多結了,下一步就是南疆。父皇有意要助暹羅復國,只要搞定了暹羅,老爺子就可以回來了。”

南疆?黛玉又頓了頓筆,想想朝中局勢,雖不是很懂,但也大概能明白。定疆為萬世難得之功業,是君主盛名,也是臣子盛譽。提出定疆的是叔叔林睿,順利“談”下了與扶桑的海疆爭端;下一步穩定南疆,應該會由多年戍邊的肅王殿下主持,朝中兩位將領,皆有這份“功業”護身,可謂掙下了一份丹書鐵契。

只有鎮國公沒有。

因為北疆戎狄兇悍又蠻不講理,根本無法和談;也因為鎮國公一脈是綿延百年的純臣,所走之路,與宗親、新貴本就不一樣。

黛玉盯著信紙,看那一個個溫婉的小楷,皆如女子柳絮般輕柔之命,隨風動,隨雨散。黛玉忽然輕輕嘆了一聲:“我越來越明白了,為什麼藍丫頭……非嫁不可。”

弄月走到她後面,摟著肩安慰:“那個壽安伯挺不錯的,別為藍丫頭擔心了。她能吃能睡能長肉,藍老夫人現在只愁,等到嫁人的那天晚上,她那身板能會不會把新郎官壓垮呢。”

這、這……這話好像有點兒葷啊?

黛玉紅著臉推她走,弄月卻笑眯眯地補上一句:“當然,你這樣的,只用擔心太子會不會嫌硌得發疼。”

這越說越沒譜了!

“你再胡說,我不幫你寫了!”黛玉還是臉皮薄,有句話實在說不出口:你這樣的肥瘦勻稱,不葷不素,估計景襄侯覺得正好!

“別幫她寫了,那封信給我看看。”

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只見雲涯站在門檻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倆人。

弄月當然是狠狠瞪回去,黛玉更是捂著心口、汗涔涔地後怕不已,幸虧剛剛那句話沒說出口,要不然,她沒臉見人了!

一邊想著,黛玉一邊將信拿給雲涯,實在太“驚險”,甚至沒顧上旁邊狠狠磨牙的公主殿下。

雲涯看了一遍,忽然問道:“那位薛郡君,心性如何?”

你不是調查過她和雲妹妹麼?

黛玉不由奇怪,更糾結該如何說,兩世與寶釵做“知己”,卻從未看透過,只覺得是一團晶瑩白雪,剔透喜人,卻又冷漠得嚇人。

黛玉只能說:“寶姐姐端莊聰慧,溫柔嫻淑,只是時常會有些……明哲保身。(。pnxs。 平南文學網)”

還是旁觀者清,弄月哼了一聲:“審時度勢,見風使舵。最妙的是,表現在人前的,永遠都想是從《女德》、《女戒》裡頭撕下來的一樣,‘賢德’到讓全天下女人都恨得牙癢!”

黛玉瞅她一眼,心道我可沒有恨得牙癢……不對,應該說是,怨恨什麼的,早已成了過去。

雲涯已然大概瞭解:“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可以放心,請她幫個忙。”

說著,雲涯在黛玉的信件上添了幾句,然後交給身後的宮人:“找最快的馬送往薛郡君處,記住,千萬不能暴露。”

說完,雲涯又看向黛玉:“你跟我走。”

弄月叫他們搞得懵了,一時都沒顧上自己要的信給人截了胡,只匆匆問:“你們去哪兒?”

“甄家。”

黛玉被拎上馬車,也是一頭霧水,可又不知該如何詢問。

雲涯沉默著,只看窗外,黛玉盯著他瞧,只覺俊秀的側顏越發帶著陰霾,眼底也微微發青,好似幾天沒休息好似的。

更明顯的,雲涯的心情越發的糟糕。

黛玉輕輕嘆一聲,難得主動地牽過他的手握著,輕輕問道:“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