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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殘局的解法,許檀也不欲多待,起身便要走,穆芳榭很是遺憾,難得看到兩個美男,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我送你們二人。”水溶很自覺。

但林霽風希望他更自覺一點,這不是他的王府,別動不動就破門而入還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水溶忽然抬手,指了指涼亭之側的假山——林霽風順著看過去,就見一襲嫋娜的身影,頓時嚇得毛都要炸了:秦家大姑娘、他的未婚妻什麼時候進來的?在這兒看了他多久了!

水溶很不厚道地留給他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施施然去送兩位縣主姑娘。

林霽風轉身就瞪人——瞪著自家的門子、管家、連帶著幾個院子的管事和婆子:怎麼來人了都不告訴我,怎麼不知道攔一下?

一眾下人都撇嘴,自家主子就愛發瘋,懶得搭理。秦姑娘一向是進出自如的,忽然攔了不正說明你“心虛”麼?再說,你在下棋,王爺和縣主都在那裡,誰膽大包天地敢打擾你們?

春回大地,天氣暖和,秦可卿穿著一襲修身的曲裾,又綴著輕盈的紗裙,沙沙地走在細膩的青石之上,體態婀娜、身姿婉轉,跟剛剛兩個尚未完全長開的小姑娘比,更顯出一派風流之美。

秦可卿走進涼亭,取下紗帽,白紗飄逸之後,露出帶著疤痕的臉頰。即使如此,眸光流轉間自然流露的嫵媚也分外明豔。

穆芳楹還在往這邊看,不由抓緊了許檀,竟然叫了出來:“好漂亮!不過,那道疤,太可惜了,本該是京城第一美人的……”

許檀也一眼看到了那道刺目的疤痕,眼底不由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卻沒顯出什麼,拉著穆芳楹緩緩離開。

林霽風看著人出門,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賠笑著解釋:“人是水溶帶來的。”

“我知道,比你清楚得多。”秦可卿的尾音微翹,帶著狡猾,“上元燈節時,各家女眷也可外出遊玩。北靜王在棋閣與許縣主鬥棋,連輸了三場。這許縣主是個只認錢的,北靜王欠了債……”

林霽風面色扭曲:“難道他那天出門忘帶錢了?”

“這倒沒有。”秦可卿依著石凳坐下,笑意更濃,“只不過,許縣主又出了個難題,說還債須得‘非金、非銀、非銅,非一盡凡俗器物’,如此,方不負棋魂。”

“債主不要俗物啊……那他幹嘛不賣身還債?”林霽風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嘴欠,“誰都知道,北靜王是謫仙般的人物,根本不食人間煙火,怎麼會抵不上什麼‘棋魂’。”

“他不是賣了你的‘身’麼?”秦可卿挑起唇角,淡淡的莞爾,“我看,那兩個姑娘就是衝著你來的。不難打聽,水溶擅樂,但不擅棋,你則是他所有朋友中棋藝最好的。”

“我的錯,識人不清啊。”誤交損友的苦果可不是囫圇一下就夠的,得一輩子反覆咀嚼。

看林霽風無奈地整個人都趴到了桌子上,秦可卿繼續打趣兒:“你也真是,把本就落了下風的黑子推給許檀姑娘,還耍人家玩兒,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哪裡是我耍她玩兒,她是自己把自己給耍了。”捻起一顆圍棋子在手裡把玩,林霽風無奈,“居然把唯一的一條命活成一盤圍棋,真不怕自己把自己玩死。”

“她也不是有意,很多時候,人在局中,根本身不由己。”想起了自己,秦可卿頗有感觸,“我雖看不出她究竟有什麼心事,但她,定然不想做旭王妃。”

“沒那麼簡單,我跟她下棋的時候,發現她很謹慎——像是生死抉擇。”林霽風又趴在了桌上,感嘆,“我在試探她,水溶在看我試探,水溶那麼個喜歡管閒事的人,說不定還想幫她一幫,可她就是一絲風都不露。”

秦可卿不贊同:“說不定,她根本說不得。而且,這許縣主從來是不求人的。”

據說,西寧郡王極為風流,許檀生母被氣得早逝,許檀並無親兄弟相幫,竟一個人牢牢把著母親的嫁妝,年年經營盈利,實在是個奇女子。

“我說你們這些女人都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傲氣,骨頭比男人還硬,稍微服個軟、求個幫手,有什麼不好?你們姐妹倆都是……”見秦可卿瞪過來,林霽風趕緊截住,“我是說,水溶之前那個‘孽緣知己’薛寶釵,簡直就是團暖不化的雪。”

林霽風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憐:當年,要不是自己想方設法地從水溶那裡套到了訊息,又搶先出手,這小郡主也不會預設自己“滴水之恩、賣身求報”的企圖;就這樣,磕磕絆絆這四年,郡主殿下沒少給自己賣訊息外加通關係,不是“互通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