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真君子,確有要事,只是還不能明說:“你與我去北靜王府,見一個人。”
黛玉滿腹狐疑,可到了北靜王府,由水溶帶去後院,就成了滿心的驚嚇——隔著水亭小閣,遠遠看一襲彷彿融入了棋軒似的清冷人影,竟是許檀!
不是說這西寧王的縣主自盡身亡了麼?黛玉還被柔蘭公主帶著,一起去弔唁過,還見到了眼兒紅通通的穆芳楹,被引得一同狠狠哭了一回。
“許縣主險被西寧郡王殺死,幸得北靜王所救。”雲涯皺眉,“我懷疑與雲諾指婚之事有關,可她、只說、她是一枚廢子,毫無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所謂“打呆雁”:原著裡頭,寶釵褪珠子時,露了半截雪白的胳膊,寶玉看痴了,林妹妹從外頭過來,將帕子直接打在了寶玉眼上,說我是在打呆雁呢~
寶釵:照這麼說,我是有意回來找賈家麻煩的?
喵:人敬你一尺,你若不還人一丈,你還是薛寶釵嘛!
湘雲:你黑我廚藝!
喵:哪有,那隻鹿不是很成功麼~
湘雲:燒灶算怎麼回事!
喵:咳咳,咳咳……
黛玉:怎麼我倒成了呆雁了!
喵:這叫賣萌,偶爾犯呆的姑娘才惹人愛,太聰明的女人沒人疼,譬如你寶姐姐!
第127章 圍追堵截隨緣起欠命還情總相宜
同樣遠遠看著許檀;水溶搖了搖頭,笑道:“我與許縣主打了個賭;若能贏她一局,她便將真相告訴我,可惜我棋藝實在不精;每每都被殺得片甲不留;實在汗顏。”
——這麼大的事兒,你拿棋來賭?
雲涯真想扶額;黛玉也在心裡嘆一聲,心道北靜王果然如哥哥所說,就是個不符常理的存在。
水溶絲毫不知又惹人無奈了;再次搖頭;無奈道:“輸棋就罷了,許姑娘是越發的不待見我,什麼都不肯說了。”
為何不待見?
下棋是需要挑戰的。
屢看著你敗,還得繼續陪你下,佛也會火的。
而且,北靜王向來心性乖覺,棋藝不佳,但動輒玩心起,便拿圍棋當“格五”、“六博”之類的跳棋下,真把愛棋如命的許檀氣得七竅生煙。
現在的許檀,一手黑子一手白子,一人分飾兩角。許姑娘覺得,這樣至少不至於湮漠了圍棋的清高孤魂。
黛玉無語地瞅著許檀手裡的黑白子,半晌才嘆一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雲涯皺了皺眉,沒說話。黛玉看得很通透,許檀的行為確實矛盾,被追殺時,她硬撐著嚴重的腳傷逃命,後又得知,她早給黛玉送了套棋具求援;明明是個不甘認命的人,為何“寄人籬下、生死難料”的情況下,卻一絲一毫都不吐露。
倒是水溶咳了一聲,道出請黛玉過來的原因:“許姑娘曾想讓林縣主借入宮之機,將她的棋具帶入,向大公主求助。因此,我便向太子建議,請林縣主來試著一問。其實,試探多次,我發覺許姑娘的戒心頗重,但、只是針對男子。”
水溶也不避諱,簡明扼要地解釋了這段時間的幾番“試探”,自然包括拿圍棋當跳棋的那幾遭。黛玉聽著,忽然再次很複雜地瞅了瞅許檀。她也聽說過,許檀的生母是被親父活活逼死,若說因此對男子存有戒心,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戒心如此之重,真的不是因為北靜王的不按常理麼?
就自家哥哥那樣跳脫的,適應了這麼多年,黛玉依然覺得有點吃不消;若換了北靜王……終於理解寶姐姐,為何對這“良緣”那般冷淡。
雲涯轉過頭來,有些抱歉:“我已報給父皇,本沒有那麼急,可就怕牽扯到雲諾,等不得。”
“我明白。”黛玉抿了抿唇。
如果太上皇還穩穩當當的,基本沒人會對旭王動手,因為雲諾除了受寵沒有任何價值,惹了太上皇卻得不償失;可現在太上皇被幽禁,雲諾簡直是頭頂無瓦又腳下坑窪,誰都能隨手陰他一把。
雲涯倒是有心想護,可就憑他手裡那百十號人,若出了事根本無法力挽狂瀾,只能努力防患於未然。
黛玉明白雲涯的擔心,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卻又將帽子摘了下來,繞過水廊緩緩向許檀走去。
雲涯依舊立如冰圜修竹,看著黛玉略顯纖弱的背影,靜靜的,一向清淡的眼中劃過一絲悅然之意,卻又帶著微不可覺的擔憂。
水溶看得分明,不由好笑:“原我只是建議,沒想到,太子真會將林姑娘帶來。”
雲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