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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讓雲諾‘長長見識’了。”雲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又問,“難道你打算護他一輩子?”

此話問得輕巧,雲涯也毫不猶豫接了下去:“兒臣確有此打算。”

雲朔被他堵的愣了半晌,卻覺得好笑,饒有興趣地問著:“為何?”

雲涯對自己小叔叔的評價毫不客氣:“他這輩子都難長進。”

皇家真的很會養孩子,無論是往好了養,還是往毀了養。雲涯並無諷刺之意,他明白,雲諾的“毀”是必須的,恰是他那份單純的倔強保住了他的性命、到如今。

雲朔嘆氣:“你也不嫌累得慌。” 這哪是養叔叔,親弟弟都不是這麼個養法。

“兒臣習慣了。”

……這兒子還真是不討喜。

“隨你罷,朕早說過,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置。”雲朔想了想,居然扔了些實打實的玩意兒下來,“若人手不夠,再去精衛司調些人。”

精衛司,當初護送雲涯去密營的京城九司之一。

雲涯謝恩,心中卻覺得無奈又好笑——好像是,他拿雲諾做了個交易,擴充了自己的勢力一般。

哪知道雲朔這般打趣他:“朕要再不給你點人,等出了宮,你可得指著林姑娘過活了。”

雲涯頓時想扶額長嘆一聲,所謂揭人不揭短,可這還真是事實:論用得上的人手,他作為太子,竟然真比不得林家那位小縣主。

——可這不都是皇帝陛下決定的麼!

雲朔繼續笑著:“堂堂一個太子,若混得跟個上門女婿似的,朕面上也無光。”

……“父皇”已經心情好到開始說胡話了麼?

可好心情沒維持多久,有人來報,定遠侯遣人送東西回來了,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往京師,卻不是什麼兵部急件,只是個大包裹,裹得嚴嚴實實。

雲朔讓人拆開來,發現竟是個戰船模型,精緻而逼真,船高而層,船身偏窄,是快船型,上有六桅九帆,兩側有各式炮臺十二門。

不若福船寬大,火力也不是很強,但看得出靈敏迅捷,吃水淺,與紅夷戰船較為相似。

雲涯仔細看,船舷側寫的也是漢字,但這並非水軍戰船,而是:“扶桑的新式戰船?”

“扶桑將軍投入大筆銀兩,買入大批新式樣的戰船。”

雲涯不由皺眉,轉臉看雲朔,卻是一驚:剛剛還心情不錯的父皇,怎麼忽然黑了臉?

雲朔不僅臉黑,還在陰森森地磨牙:“將這個船模送往兵部,讓他們都好好看看!”

侍衛們趕緊給抬下去了,心裡也直犯嘀咕,扶桑個買船就把皇上氣成這樣?

雲朔竟然按起了太陽穴,一臉的不忿,雲涯上前一步問道:“父皇,您沒事吧。”

“沒事。”雲朔依舊磨著牙,臉色還是青色,“有些暈而已。”

雲涯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剿匪歸來時,父皇曾客氣地跟他玩笑過兩句,當然說的什麼來著的?雲涯仔細回憶著,頓覺可笑,努力忍著笑問道:“父皇,您、暈船?”

看樣子不僅暈船、還恐船,見個戰船模型都發昏,父皇那些年在水軍軍營裡是怎麼過的?

雲朔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也暈!”

雲涯:“……”他沒坐過船。

雲朔忽然拎起那份所謂的佈陣圖,扔給雲涯,沒好氣道:“添幾句,再送去給肅王開開眼界。”

“父皇,兒臣要添什麼?”今天皇帝陛下情緒起落得太快,以至於雲涯有些應接不暇。

雲朔隨口一句:“隨你。”

“……”真是無辜被遷怒了,偏偏今天事多,雲涯只能一件件想。

先是許檀揭發西寧王圖謀不軌,暫且沒有證據,皇帝不會出手,那也沒有讓肅王出手的道理;然後再看水軍軍營,那是定遠侯的地盤,更是與肅王沒關係,所以就剩下……隱而不提的雲綠蓁?

而且,父皇這莫名其妙的火氣衝得是船,或者說是暈船。雲涯連起來想想,明白了,立刻寫信請四伯“幫忙”,並暗示得隱晦:父皇說了,若四伯不給面子,那……這份詭異的佈陣圖,還有扶桑這戰船的事兒,四伯也是“責無旁貸”。

雲徵沒回信,或者說沒回給他們。

但是,當天下午,皇貴太妃衝著郡主雲綠蓁大發雷霆,一點面子不給,將人罵哭了還不夠,甚至胡攪蠻纏地收了郡主出宮的令牌,也就是說將人困在了宮裡。

雲朔得知後,冷笑陣陣。無論那小丫頭存的是什麼心,朝秦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