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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著,爪子捂耳朵,眼睛水汪汪。

弄月揉著貓,睨著眼,氣呼呼的:“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蕭若繁笑笑,不置可否——不管是嫁還是不嫁,這小公主總歸不會傻到為他去死,所以說,慢慢磨,事在人為麼。

不過有件事得問清楚,蕭若繁再次一揖,恭敬地請教:“敢問公主,您為何……這般討厭臣?”

弄月抬起眼,沒什麼力氣,撐不起桀驁的眼神兒,只得冷冷瞪著人:“蕭侯爺一向八面玲瓏,最擅趨利避害。呵,我是什麼身份,我心裡清楚,郡主佔著公主的坑兒,本來就是越俎代庖。我要是嫁了你,哪天卻落了地,假鳳凰被打成真土雞,蕭侯爺還不立馬將我當害蟲趕了,趕了還的怨,為什麼偏來禍害你;所以麼,我自覺些,主動退避三舍,省得到時候被人掃地出門。”

這說得真夠諷刺,蕭若繁苦笑,說到底,這小公主還是不信他。

也難怪,公主好心救他一命,他傷還沒好透就立馬“恩將仇報”,確實沒什麼信譽可言。

只能說:“臣一片真心,不悔、不渝。”

剛剛那番話太費情緒也太費力氣,公主連翻白眼的勁兒都沒了,蔫蔫的:“你給我說人話,別拽文,我聽不懂!”

蕭若繁失笑:“臣自認不通奇巧技藝,不會講非人之語。”

弄月努力將貓抱了起來,拍拍腦袋,撇嘴問寵物:“他那滿嘴混話,誰都聽不懂,對不對?”

貓兒“喵”了一聲,也不知是說聽懂還是沒聽懂,蕭若繁更好笑:“公主難道聽得懂它什麼。”

弄月當然聽得懂,抱起貓兒對著貓臉,自己也“喵”了一聲,帶著蔫蔫的尾音,真是累到不行——公主殿下連趕人的力氣都沒了,只得靠著寵物,舉起毛絨爪子晃了晃:“它說你混蛋,它說讓你滾。”

蕭侯爺真無奈,可憐見的,他“忘恩負義”到連貓都嫌棄了麼?

……

裡頭各種鬧,外頭只忍笑。

弄月徹底沒勁兒了,聲音低低的,也再聽不著什麼。

因此,藍宜茜打了個“撤退”的手勢,黛玉捂著帕子踮腳跑了,當然不忘將雲涯也牽出來。

外苑的小客廳裡頭,兩個調皮的小姑娘你擠擠我、我擠擠你,彼此交換著壞笑的小眼神,直到藍宜茜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捂著肚子忍著打滾的衝動:“公主那聲‘喵’真可愛啊,噗噗噗!”

黛玉捂著帕子,也笑得顫顫的:“叫得也挺像的,活脫脫一隻撒嬌的奶貓,就是沒了精氣神兒,聽可憐的。哎,都說物似主人形,到她這兒怎麼反過來了!”

雲涯也嘆,卻只嘆了一半兒:“弄月與蕭若繁,真是……”想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吧,太俗,也有些對不起弄月,還是不說了。

雲涯只覺得無奈,這樁請婚八字還沒一撇呢,蕭若繁竟就上門調戲起了公主,他身為太子該管著些兒……可平心而論,他還挺樂見其成——弄月那瘋丫頭,真該有人制一制了!

藍宜茜忽然不捂肚子了,反而重重嘆了一聲:“我才不信公主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雲涯又是一愣,卻聽黛玉也不笑了,輕輕的一聲,帶著幽幽愁思:“這麼多年,我就沒見她那麼急過,巴巴地搶了劍出去,還不是砍人,只顧著救人。”

雲涯皺眉,看了看兩個姑娘憂心忡忡的模樣,終於明白為何黛玉和藍宜茜剛剛這般的嬉鬧,經歷了這一場劫,人心又被翻了翻,各人心底藏著掖著的念想也都被拎出來曬了曬太陽,恐怕看清了弄月的“關心則亂”,這兩姑娘也對裡頭那倆是“樂見其成”。

可弄月那性子,還有蕭若繁那彎彎繞繞的心思……哪那麼容易。

黛玉又瞅了一眼裡頭,擔心弄月又憐惜自個兒,還有藍宜茜這麼個同病相憐的:“今天她真是堵心得很,晚上肯定又來欺負我們。”

藍宜茜重重點頭,難得一副心慼慼的模樣。

“算算看,都二十幾了。”黛玉嘆一聲,算算日子,挺急了,“再過十來天,就是我哥哥的婚禮,我到時候肯定能出去吧?”

雲涯失笑:“你哥哥成親,怎麼會不讓你出去。”

黛玉憂心的卻不是自己,而是裡頭那個。姐姐成親,弄月定然是想去的,可現在她還在被禁足著,若錯過了,豈不是遺憾一生?若想不錯過,她可不能再鬧了,乖點兒才能讓皇上解了禁足令,所以再景襄侯請婚一事上,她必須得先吃這個啞巴虧……剛剛那聲兒“喵”蔫蔫的,真可憐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