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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太子殿下深切地覺得,他政務實在繁忙,導致疏漏了許多其他要事;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他就任由兩個躡手躡腳學貓兒走路的調皮姑娘將他一同揪走,一起去做隔牆之耳——宮裡宮外皆知太子是堂堂君子,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麼。

內苑,蕭若繁帶著溫潤如玉的微笑,守禮地站在闌干下的臺階處;弄月則坐著軟榻倚著闌干,兇狠地瞪人,炸毛炸得比手裡的糰子貓還厲害。

公主殿下很想殺人,奈何剛剛折騰得太過,現在全身軟骨頭,提不起一絲力氣。

曾經的蕭太醫胸有成竹,微笑解釋:“公主每日所服的湯藥中含有艾草、菩提子等物,屋裡也燃了迷迭香,可褪肝火旺盛,有凝神靜氣之效……只是,量稍微大了些,服此藥方者不宜心緒躁動、不宜劇烈活動,否則會有頭暈目眩、虛弱無力之感。”

弄月齜牙,恨得想撲過去咬人,可惜牙都是軟的:“所以你是掐好了時間來的?”掐好了她沒勁兒的點過來看笑話,以為她全身無力就殺不了人了!

蕭若繁微笑著點頭:“按照藥方,再依著公主每次發脾氣的‘烈性’,不難算出藥效發作的時辰。”

弄月冷笑:“呵,蕭侯爺果然是天資聰穎,正好這次太醫院死傷一堆,不如本宮上書一本,推舉景襄侯為太醫院醫正如何!”

“公主抬愛,臣不慎感激。”蕭若繁臉有些白,“咳咳”兩聲,他的傷還沒好,但揖禮卻依舊如行雲流水,好看的很,“可惜臣志不在此,望公主體諒。”

“誰‘抬愛’你,我快被你酸死了!”小公主感覺自己在檸檬汁子裡頭打了個滾兒,全身更軟,最後一絲宰人的力氣都被卸乾淨了,可憐到想哭,“景襄侯,蕭若繁,你到底打什麼主意,你給我直說——我才不信你是真想娶我!”

蕭若繁卻只嘆著:“臣一片赤忱,奈何公主就是不信。”似是傷勢疼了,又“咳咳”兩聲,配著那雪白的臉色,更像個被昏君誤解了的忠臣。

“‘赤忱’,你騙鬼啊!”弄月氣得臉兒通紅,“咯吱咯吱”磨著牙,“呵,你在父皇面前是怎麼胡說八道的,這麼快就忘了!”

“臣與皇上所言句句屬實。”為了把這小公主誑到手,連太子都得罪了,還不夠赤誠麼。

弄月的拳頭死死捏著拳頭,奈何沒力氣就是捏不緊,細細的手指捏得如攢花的玉器一般,還顫顫的:“屬實你個頭!你、你、你……你那根本是汙衊,汙衊我對你有什麼‘深情’什麼‘厚誼’,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不能再繞下去,別把這小公主氣病了,這可是準備娶回去當媳婦的,將來心疼的還是自己。因此,蕭若繁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始說人話,帶著更為溫雅迷人的微笑:“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救我。”

“我、我……我真該殺了你的!”弄月是真的後悔無比,她那時就該瞄準心臟刺的,手下留情只是怕皇太|祖母傷心而已,早知道,根本不該留下這傢伙的狗命!

蕭若繁又嘆了一聲,心中苦笑,他何嘗不知,公主殿下手下留情,一為太皇太后,二為皇族那份與生俱來的傲氣,才不願做他人手中之棋。

弄月見他不說話,再次冷笑:“呵,翻臉無情,忘恩負義,蕭侯爺,你還知道本宮救你一命?你這恩將仇報的真太快了吧!”

蕭若繁卻已然調整好了心態,身為蕭家人,命硬皮厚,臉皮更厚:“公主對臣一片深情,臣自是不能辜負;臣向公主保證,定會傾其所有照顧、輔佐公主。”

“誰對你一片深情!”小公主快氣爆了,抬手就將自己的寵物貓當暗器扔了出去:“咬他!”

貓兒跟個糰子似的,重重砸在蕭若繁胸口,還恰在傷處,蕭若繁不由後退一步,狠咳了幾聲,再次確定這小公主是真想宰了他下酒。

公主琢磨著要殺人,侯爺卻依舊好脾氣,捂著胸口喘幾聲,緩過勁兒來便趕緊抱好了那炸成雪球兒的糰子貓,攏在袖口,溫柔地順毛撫摸。貓兒剛被氣呼呼的主人當糰子搓了好久,好容易尋了個暖和又溫柔的臂彎,頓時歡樂地蹭個不停,還“喵嗚”著直撒嬌。

弄月咬牙切齒:“叛徒!”

蕭若繁拍著貓腦袋,毛絨絨的,手感挺好,不由發笑:“你若像這隻貓這麼好哄,我要少操多少心。”

小公主又一瞪眼:“那是我的貓,不準碰!”

……明明是你扔過來的。

蕭若繁無奈地將貓兒放到地上,弄月費力地將之抱起來,逮著三角軟耳朵就掐:“蠢貓!”

貓兒好無辜,喵嗚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