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
王氏聽聞女兒的話,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輕斥道:“公主是君,咱們家是臣,日後自然是要盡心侍奉著。我平日也沒少教導你,怎如今還這般不知深淺?”柳子婼聞言笑著跑到對面,立在王氏身上給她捶起了肩膀,說道:“怎不知深淺了?女兒只是覺得這婚事是公主做的主,可見她是傾心於哥哥的,而且也不嫌棄咱們家之前連個爵位都沒有,可見不是個刁蠻的。既如此,孃的心就該放下一半。況且這番話我也就是在家中說說,若是到了外面,十個人也撬不開我的嘴。”
高氏聞言笑了起來,斥她一聲:“牙尖嘴利。”又說道,“今**不該叫你來的,只想著這些事兒也該叫你學學,這才叫你一個姑娘家在這兒聽著的。如若再插嘴,就且回屋自個兒待著去。”柳子婼聞言這才住了嘴,也不回柳子軒身後了,只乖乖在母親身後待著,輕輕給王氏打著肩,笑眯眯地再不說話了。
花廳裡安靜了下來,高氏和王氏都看著柳忠益,只等著他點頭。他卻又拿起茶盞來喝茶不語,直把眾人等得心焦。
此時,柳子軒卻垂眸說道:“此事依孫兒之意,合規制便好,不可過於操辦。”
話一出口,柳忠益、柳義蕭和高氏、王氏齊齊看向他,柳子軒只朝長輩略微頷首,說道:“祖父、父親為官清廉,此事不僅皇上心中有數,朝中亦是知者甚多。柳家有多少積蓄,明眼人自是心中有數。倘若過於操辦,叫人看出是拿了皇上的賞賜辦的禮,倒叫皇上公主落了臉面。孫兒雖有幸尚得公主為妻,只卻不想傾府上多年積蓄操辦婚事。皇上向來喜愛清廉之臣,柳府尚未有爵位之時公主便提著下嫁柳家,可見也並非愛慕虛榮之人。因而依孫兒之意,納采納徵按規制置辦,府中酒席從簡便是。”
“這、這能行麼?這可是娶公主過門啊,並非尋常人家的小姐。不陪上府上這些年的底子能辦下來麼?若是置辦得簡單了惹了公主不快……”王氏聽罷這才開了口。
柳忠益卻放了茶盞說道:“軒兒此言有理,我方才也略有此考量。婚事按著咱們府上能出得出來的份額盡力而辦,如此也算對公主盡心了。若是過於講究場面奢華無度,反倒像是硬要打了腫臉充個胖子,叫人看了笑話。”
柳忠益開了口,此事便就這麼定了下來。
十月初八,是納采的日子。柳子軒著朝服於崇華門前進以大雁為頭,進文馬兩匹、玉筆一對,錦緞一百、布一百、金銀各八百。午時皇帝於延和殿側殿宴請朝中百官,設宴九十席,席間羊八十一頭、酒四十五壇,殿上樂聲陣陣,各樣御宴佳餚不盡。這日,所有入宴的王公大臣,從皇子、親王到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均著朝服入宴。柳子軒率柳府中在朝任職之親族之人著朝服對皇帝行三跪九叩之禮,而後進茶,進酒,用席。席畢,再去皇后所居的慈仁宮行跪叩之禮。元皇后於慈仁殿上設席三十桌,宴請朝中內外命婦極柳府族中女眷。
這日,安陽在東崇閣裡安坐,並未能出席。
八日後,也就是十月十六,是徵卜送彩的大吉之日。聘禮從開國伯柳府上抬著一路由禮部和帝都衙門護著經崇華門,每一步都由太監唱著嗓子喊著,一路奉入慈仁殿上,聘禮的數是按著規制來的,總有八十一大抬,都是紅木扎著大紅綢子的大箱子。
元皇后差人叫了安陽到殿上親看,只見聘禮中金銀只得兩箱,其餘的裡面官坊的綢緞、布匹、金銀首飾佔了大頭,瑪瑙珍珠少有,古董器皿倒也不少。
元皇后不免想起當初永陽和寧陽的聘禮,瑪瑙珍珠起碼有滿滿的十幾箱子,金銀就有四箱,還有金盆銀盆。雖說規制一樣,裡面的東西卻是落在了人後。她暗暗看了眼安陽,見她正笑著在聘禮箱子旁來回走著瞧,不免擺了擺手,叫殿上的宮人都下去,這才不冷不熱地說道:“雖是合規制,可這聘禮可不見得有多貴重。你若當初聽了母后的,這聘禮指定要比這些入得了眼。”
安陽收到了心上人的聘禮,本是心中歡喜,聽了元皇后的話,不免笑顏淡了淡,說道:“事已定下,母后縱是氣我,也用不著這樣激我。柳家連父皇都誇獎說是清廉之家,可見他家不是那些不知貪了百姓多少血汗的汙官。如今這聘禮也是按著規制來的,也不算薄待我。畢竟柳家的家底比不上大淵的太子、大夏的王爺,我也不是看著這些才挑的駙馬。”
元皇后聞言哼了哼,說道:“果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還未嫁,心倒已經向著別人了。如今禮金已下日子已定,你自然是要嫁了的。只是你需知道,你外公家可因著此事對你心存芥蒂,日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