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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來,氣血湧到臉上,一陣熱騰騰。

眼前的視線什麼時候開始明亮起來,安陽已經有些記不清,只是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一身紅袍的男子立在她眼前,淡雅謙謙。他並不適合紅色,神態卻是溫潤自如,好似穿在他身上的依舊是素衣若雪,與常日並無不同。

柳子軒……柳家哥哥……從今以後就是她的駙馬了……

安陽咬唇笑了起來,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眼睛卻只顧盯著柳子軒看,臉蛋兒有些酡紅,平日裡明媚的眼睛裡此時有些小女兒的嬌態,卻帶著幾分興奮,幾分朦朧。

門外陳王妃為首的命婦們見了都掩嘴一笑,倒是被安陽盯著的柳子軒袖袍清雅地拂動之時,身子微微側了側,面容溫潤不改,無半分尷尬之色,眼睛卻無意間略了喜娘一眼。

喜娘一驚,忙笑了起來,給旁邊侍候者彩結酒盅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嘴上喊道:“新人合巹,同尊同好。”那兩個宮人忙將酒盅跪著奉上。

安陽這才回過神兒來,發覺屋裡還有人在,門口也站了一堆婦人,那些人她大多不認識,只陳王妃以前是見過的。這些成婚多年的婦人皆垂著眸立在門外,嘴角卻都翹著。安陽不由大窘,臉轟得一聲似是燒著了,只趕忙低下頭去再不敢抬起來,眉頭卻皺著,一跳一跳的,臉上神色變了十八般,樣樣皆是懊惱窘迫。

這模樣不免有些逗趣,柳子軒看在眼裡,臉上神色不改,向安陽謙謙施了禮,便坐於她身側喜榻之上,於宮人手中接過酒盅,先奉給安陽,再執過自己那盅,二人交臂飲下。

安陽從未喝過酒,這酒是溫過的,雖不辛辣,她卻甚是緊張,不免有些嗆著。柳子軒見了抬眸看了喜娘一眼,喜娘馬上端了盞溫茶來,柳子軒接過親自遞給安陽,安陽心頭小鹿亂撞,接過喝下後果然好了許多,心頭也不免盈滿甜蜜。

此時,柳子軒卻站了起來,緩緩向安陽施了一禮,慢聲道:“府中尚有賓客,臣夫需得前去禮待一番,稍有離身,望公主恕罪。”

安陽微微愣了愣,只覺得這話也實在太客氣,聽著好生彆扭。不過思及屋中尚有他人在,而且結婚當日新郎去喝酒禮賓也是常情,於是便也不往心裡去,只笑著點點頭。

待柳子軒退了下去,陳王妃為首的命婦才在門外向安陽行了禮進屋,各自向她道喜。安陽想起自己剛才犯花痴的樣子一定被取笑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著這些成婚的婦人道喜的話,她心裡也不免高興,便笑著聽了。

道喜過後,喜娘過來幫安陽去了鳳冠霞帔,只穿了大紅牡丹的對襟襦裙,外罩了件百鳥鸞鳳的輕紗羅袍,身子一下子輕了不少,也涼快了不少。

安陽只以為這便等著時候稍晚些柳子軒回來便好,沒想到喜娘卻叫宮人將她引到妝臺旁置著的矮腳軟榻上,笑著說道:“稟公主,該開臉了。”

安陽這才想起那日宮正給她說的規矩似乎真有很長很長一串兒,後面的她真記不清了。可是剛剛那些禮節過場她已經覺得很長了,沒想到還有。

只是這開臉的過程實在是痛苦,陳王妃親自拿了幾根搓在一起的五色絲線,在她臉上絞啊絞,汗毛被生生絞掉的感覺怎一個痛苦了得。安陽幾番都忍著沒喊出來,只是臉都皺到了一處,暗道這成親除了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點讓人覺得幸福以外,其他的都是遭罪。偏偏陳王妃還笑著道:“這女子開過臉盤過發就是正正經經的婦人了,而且這開臉好處可多著呢。日後公主可按月叫人絞絞面,可能保肌膚潤滑如脂呢。”

開臉的效果確實不錯,安陽如今的年紀本就膚嫩如脂,待盤發時對鏡自觀,確有吹彈可破之感。只是這番美容的酷刑安陽卻不敢苟同,要美容嘛,有很多方法,何必要用這麼痛苦的?以後她可以自己研究研究,反正公主府裡住著,比宮裡自由多了。

待盤過發,喜娘便將安陽請回喜榻上重新坐了,將桿秤、瓷瓶、箅筘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全放進她懷裡,陳王妃領著幾個命婦在她跟前兒說著吉利話,之後就叫她端坐在帳內,輕易不得動。

安陽沒想到這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她這輩子就沒這麼安靜過,坐在一個地方不能動,偶爾喜娘端盞茶來喝一口,卻只給潤潤喉,多喝一口都不行,東西更是不能吃。她今日卯時初便起了來,那時天才剛剛亮,只吃了一點清粥,這一天忙活,卻連口點心都不能吃,還得端坐著不能動,真真把她苦到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更鼓打過一更,屋裡掌了喜燈紅燭,屋外才傳來腳步聲。

待柳子軒進了屋,陳王妃等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