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沒想到倒是自己一頭熱,竟忘了這輩分的事兒。這可如何是好?
“你如何就看上四公主了?”賢妃看了眼殿外,壓低了聲音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如今這輩分合適,本宮也不給你做這牽線的!”
“為何?”陸呈急了,皺著眉問道,臉上英氣逼人。
賢妃仍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自個兒說這是為何?本宮天天在宮裡,那四公主是個什麼樣兒的人本宮還不清楚?她雖心地不壞,可也太過率直純真,你是郡王世子,日後要襲父王的位的。你瞧著憑四公主的心性,做不做得了這郡王妃的位子?撐不撐得起這郡王府來?”
陸呈有些不愛聽這話,有些衝地說道:“這郡王府自有我這男人來撐,何以要給女子來撐著?”
“你?”賢妃哼笑一聲,“自古男人主外,女人主內。你在王府裡也不是沒見過父王母妃都是如何過日子的,你可見過父王每日除了公事之外,回府還管著內院兒的雜事了?府中妻妾間的事兒要平衡著、管事下人們的瑣事兒也要顧著,還得和各官家夫人們處著,逢年過節的要過禮,就是哪家娶妻納妾孩子滿月這些也得過問著。這些家長裡短的繁瑣事務你可見著父王過問過一回?你要管?你來說說,你從小到大,管過一回沒?”
陸呈有些窒塞,許久才倔強地說道:“府上不是有管事兒的麼?事事都要過問,養著那些管事兒的做何用處!”
賢妃聽了這話更是哼笑:“我的弟弟呀,你王府是你的還是管事兒的?管事兒的再能幹也是個下人,身為主子,你若不過問著,日子久了叫他看出你無能來,還不得拐著彎兒的給自己謀利去?你若不管著,這府上何時被架空了都不知!你以為這內府之事就這麼容易?真算起來,可是一點也不比你們男人在朝上那些事兒容易。你來說說,這治家的事兒以四公主的性子,做不做得來?”
陸呈一下子沒了話兒,賢妃卻說道:“你瞧瞧你這樣子,本宮說你幾句,你就板起臉來,這副子倔強的樣子若不給你指個穩重的,怎能幫你撐起王府這麼大個家來?真要你和四公主一道兒了,這王府還不得讓你兩個鬧翻了天去?”
見陸呈不說話了,賢妃這才緩了語氣,喝了口茶說道:“當年房老將軍的壯烈震驚朝野,父王對老將軍向來敬佩,母妃想來也喜歡蘭珠郡主那般懂事兒的兒媳。你若真是個孝順的,就不該使這性子。咱們家向來得皇上的器重,你的婚姻大事他定是看明瞭,給你指了個好的,偏你捧著金子當黃土,還說無趣?這治家的事兒是有趣就成的麼?快給本宮收起這副孩子心性來!”
陸呈聽了心裡煩悶,本想來求個幫腔的,沒想到竟遇上這般煩心無解的結果,不由心下煩亂,不願再留,便跟賢妃告了罪,跟著太監出了賢芳宮。待出了宮門也不知往何處去,只抬頭見午時快到,正是將用午膳的時候,便轉身往太常寺去了。
到了太常寺,正見柳子軒與幾個博士、主簿一同出來,正言笑作別,幾人似乎有請柳子軒一同去酒樓用午膳的意思,陸呈見了,幾步便走了過去。那幾人見他來了,忙行禮問安,陸呈心情不善,也不寒暄,只說道:“本世子與子軒有事要說。”幾人聽了,便說改日再與柳子軒同宴,柳子軒溫潤一笑,作揖向幾位同事告了罪,便與陸呈一同往西街上一家酒樓去了。
入了雅間,小二端來滿桌酒菜便退了出去。陸呈也不說話,只板著臉,抄起酒壺來便給自己倒了酒,仰頭便喝了下去。
他一臉悶氣,看著就是有心事。柳子軒卻不問,只靜靜笑著,手指疊在小腹前,身後紅木窗子開著,院兒外紫竹青石,泉水悅耳,暖風吹進雅間裡,拂著他發冠上的玉帶,淡雅幽香。
陸呈以前最是欣賞柳子軒這份淡雅寧靜,只是今兒卻看著十分礙眼,喝了盅烈酒,重重放了杯子,皺眉問道:“怎麼也不問發生了何事?”
柳子軒並不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只溫潤一笑,帶著些許調侃:“今兒世子將我叫到這兒來,不正是為了說事兒的?”
陸呈聞言語塞,惡狠狠瞪他一眼,柳子軒卻笑意更濃,恨得陸呈牙癢,只想一拳搗過去,握了半天拳頭卻又鬆開了,只洩了氣似的說道:“行了,你又贏一回。本世子在國子監時比心性定力就比不過你。”
柳子軒卻緩緩笑道:“世子性情爽烈,我不過與世子剛好相左罷了,人之性情倒無相較的必要。”
“性情?哼!”這話似是戳中了陸呈的痛處,他仰天又喝了一口酒,悶氣地道,“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情了?正是這該死的性情,皇上今兒將我叫去,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