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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和母親會喜歡這種街邊捏的小泥人兒嗎?我打算買兩隻,過年的時候送給他們!說不定他們會高興看見這些呢。”

柳子軒聞言笑了笑,剛要說話,只聽得身後一陣喧鬧,安陽也不禁轉身往後瞧,這才發現這泥人攤子旁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把街上堵了大半,不知是哪家的轎子要打這兒過,家丁正凶神惡煞地趕人。

“讓開讓開!也不看看這是哪家的轎子!”那喊話的聽著是個女人的聲音,嗓音尖利。另有幾個家丁一路推推搡搡,人群往後面退開,安陽站在最後頭,身後是泥人攤子,退無可退間不由一個踉蹌,身子便往後仰去。她只聽見後面的老匠人一聲驚呼,眼前素白的衣袍拂過,一陣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時,人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攤子後頭。

安陽顧不得回味剛才的驚險刺激,也顧不得臉紅心跳,只是急急拿出護在懷裡的泥人瞧,卻見那剛捏好的衣袍一角竟斷了半邊,不由呆愣地對著燈籠看了又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待再抬起眼來時已是大怒,喝道:“哪家的轎子這麼仗勢欺人!”

她的聲音被在街上的喧鬧聲淹沒,那泥人攤子的老匠人卻聽個正著,忙起身小聲說道:“這位姑娘小聲些!那家的轎子不是咱們惹得起的,那可是刑部尚書趙大人府上的轎子,裡面坐著的八成是趙府的小姐,她的奶孃出了名兒的凶煞,每回出府都是這樣的,老朽幾個常在這街上的,早就不覺稀奇了。”

“原來是那趙小姐!”安陽聽了火氣半分不減,她沒見過趙家小姐,但是曾經聽賢王妃等人提起過,聽說她自恃容貌甚美,出門都戴著面紗,有時朝中大臣家的夫人小姐聚會,她也很少去,是個自視清高的人。她的奶孃成天宣揚她家小姐有多花容月貌,不知背地裡被人笑了多少回。

安陽鼓著臉,怒氣衝衝地瞪著那家的轎子,眼都要冒出火來。她今晚打算和軒哥哥單獨出來約會逛街的,所以奶孃和侍衛一律不準跟著。出府的時候她還美滋滋的,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應該帶幾個人的,剛才那趙家人蠻橫的時候,就要公主府的人上去收拾收拾那兇巴巴的奶孃!

安陽越想越氣,卻在此時,聽柳子軒從旁笑了笑,說道:“為了這些事氣悶,豈非傷身?難得今夜出來逛逛,前方有家景緻不錯的茶樓,可願去坐坐?”

安陽聞言回過神來,正見那隻泥人遞到她眼前,柳子軒垂眸看著她,眼中溫和如水,淡淡的調笑。安陽愣了愣,這才瞧見那泥人斷掉的袖子不知何時已經補上了。她張了張嘴,有些驚訝。她記得這泥人就拿在手裡,什麼時候被軒哥哥拿去了?

安陽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眼兒四處瞄著,手卻忙把那泥人接了過來。這時,見那趙府的轎子從人群裡出來,一個老婦人隨著家丁走在轎子一側,身形肥碩,攤子前的紅燈籠映著她橫著的眉眼,臉上厚厚的脂粉白得叫人倒足了胃口。安陽不想叫這些人攪了自己難得的約會,心裡卻又實在氣不過,這便跺了跺腳,衝那遠去的轎子傾了傾身,皺了皺鼻子,一番鬼臉,心裡這才舒坦了些。

過了一會兒,街上的喧囂再起,遠處酒肆茶樓裡的說唱小調又悠悠傳了來,老匠人為安陽捏好了福星和壽星,她這才高高興興地離了攤子。

夜裡風有些冷,街上卻熱鬧得緊。一路上胭脂釵環、年畫剪紙攤子,唱搭的戲臺、逗趣的雜耍,安陽一路拉著柳子軒走走看看,她笑得明媚,甚至有些嬉鬧,偶爾拉著男子胳膊的舉動惹得路過的女子們紛紛用團扇遮了臉,小聲議論著。柳子軒話並不多,卻始終不曾避著她親密的動作,只是路人議論得緊了,便趁著安陽從雜耍堆裡出來時抬眼對她淡淡地笑了笑,趁著她愣神間,他袖袍很自然地拂了拂,卻在胳膊落下時微微握住了她的手。

寬大的袖袍垂著,面兒上什麼也看不著。

柳子軒望著街上景色,神色溫潤如常,安陽的臉卻霎時間有些燒,燈籠映著她的臉兒,紅彤彤的。自出了公主府就像撒了歡子似的,這會子立馬安靜了下來,乖乖地拿著她的泥人兒低垂著腦袋跟著柳子軒慢慢往茶樓去了。

那茶樓位於西街盡處的臨春湖邊上,茶樓內佈置雅緻,上了二樓雅間,臨窗便能看見幽幽的湖水,夜色燈籠下,湖面泛著紅光,下面遊廊小亭,玉蘭百樹,吸引了不少女子往那亭中去,婀娜地倚在亭中廊椅上臨湖眺望,夜風拂來,脂粉飄香。

小二端了點心和茶水來,安陽仍站在窗前看得入神,回身時見柳子軒已經斟了兩盞清茶,坐於椅子裡笑問她道:“公主這一路上可曾口渴?不如來潤潤喉。”

安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