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攆出府去!管事的杖三十,罰俸一年!現在就打!”寧陽下了狠心,說罷便坐回椅子裡。
王府的披甲護衛軍得令,將花廳外頭清出一塊場地來,將丫頭小廝十人、十人地拖下去當眾杖責。寧陽終是留了臉面給這些人,叫人杖責時隔著衣服打,兩旁下人們看著,靜悄悄的無人敢言。一時間花廳的院子裡喊數的、哭嚎的、竹杖打肉的聲音交錯起伏。這日,王府裡八十多丫頭小廝人捱了打,被攆出了府去。另有十名管事的被打,罰了俸祿。一時間,王爺遇刺失蹤的謠言如雲般消散,無人再敢提及一句。
至於李氏的丫頭巧兒,寧陽卻未將她攆出府去,只說道:“此事你乃始作俑者,理當重罰。然念及你是阮夫人帶來的丫頭,我便不攆你出府。杖五十,罰俸一年,降作粗使丫頭去洗染院兒裡當差吧。”
巧兒還想求情,怎奈李氏全不理她,寧陽也起身回了寢閣。小七卻覺得不解氣,親自拿了杖子,狠打了五十大板,他力道拿捏得好,皮開肉綻卻未傷及骨頭內腑,打完見巧兒早昏死過去,便叫了兩個洗染院兒未受此事牽連的丫頭把她拖去了粗使房裡。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錯了~我知道不應該到了小寧子就卡,但是因為文臨近結尾了,有些劇情安排方面的問題總是讓我卡得很**~~看著今天字數非常非常飽滿的份兒上~饒了妍子吧~~妍子不想挨板子……
明天安陽
夜遊
臨近年時,大周帝都幾條街道上比平日裡更熱鬧。晚間燈火通明,燈籠花盞、小橋花樹煙水如華。街上到處是人,除了平日裡常見的,更多了許多年貨鋪子,雜耍的、賣唱的,有女子悠揚的小調兒飄揚在街上,更有各家小販吆喝吃食小玩吸引打扮富貴的公子小姐。
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穿梭在人群裡,鵝黃高腰襦裙,胸前繡著大朵的雪牡丹,腰間的蝴蝶結子五色長穗隨風飄著,夜市紅燈裡迤邐得迷了人的眼。她跑在前頭,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見那素衣如雪的溫雅男子依舊跟著,便嬉笑一聲,轉頭再鑽入人群。
前頭漸漸擁擠了起來,一群小孩子圍在一個攤子前,眼兒流連著,似乎有好玩的東西。安陽湊熱鬧地跑了過去,見是個捏泥人的攤子,老伯手法靈巧,隨意揉捏幾下,一隻春牛就這麼捏了出來,令人見了不免讚歎其技藝如神。安陽盯著那老伯靈巧的指法,興奮地移不開眼。
柳子軒緩步過來,看了眼四周圍著的孩子,再看看安陽興奮的眼神,不由啞然失笑。
“若是喜歡,不妨買些回去,放在屋裡擺著。”街上喧鬧如華,柳子軒的聲音彷彿能透過這些喧雜,那般地清雅。安陽回頭笑得燦爛,伸手把他拉到攤子前頭,對那老匠人說道:“老伯,你能把人捏出來嗎?”
老人笑呵呵地抬起眼來,問道:“這位姑娘要捏啥?老朽會捏的人兒可多了,戲臺上那些將軍小生都捏得來!”
安陽笑了起來,把柳子軒往前推了推,說道:“我不要那些戲臺上的,又不認識幾個。我要他!能捏出來嗎?”
她聲音明亮清脆,惹得周圍幾個半大孩子紛紛向柳子軒投去好奇的目光,後邊更有幾個出來遊玩的小姐公子也圍了上來,有幾個聽到安陽方才的話的不免目光有些怪異。柳子軒倒是面色半分不改,只是溫潤地笑了笑,對安陽搖頭道:“莫要難為老伯。”
安陽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我沒為難他啊!軒哥哥你看,這個將軍捏得多威武呀!我猜這老伯手藝一定很好。”她邊說邊搖著柳子軒的胳膊,擺明了就想要個和他一樣的泥人兒。
“這位姑娘真會說話。”老匠人聽得眉開眼笑,當下便應了下來,照著柳子軒的模樣捏了起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手底下便漸漸出現一個素衣飄飄的清雅公子。安陽眼也不眨地望著老人的手,一會兒看看柳子軒,一會兒再看看那泥人,張著嘴兒驚歎不已。待那老人笑呵呵地把泥人交給她,她更是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歡喜地左看右看,像得了寶貝。
柳子軒笑著搖搖頭,給了那老匠人一錠銀子,說道:“已是年時,老伯拿去貼補家用吧。”那老匠人見了手裡的銀子自然有些驚惶,不過再看一眼安陽的衣裙打扮,便也心中明瞭。這帝都城裡多是達官貴人,遇見喜歡的物件賞些銀兩也是常事,這般想來也就收了下來,而後自是一番千恩萬謝。
柳子軒搖了搖頭,與那老匠人寒暄幾句,安陽這才回過神來,瞅著那攤子說道:“老伯會捏福星和壽星麼?”見那老匠人忙點頭,安陽這才轉頭對柳子軒說道,“軒哥哥覺得,父……呃,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