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唇抿了抿,危險氣息籠著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女人。寧陽卻是越被他瞪著便越忍不住地想笑,終是唇兒越咧越開,眼看著就要笑出聲來,諸葛端雲卻忽而鬆了手。
寧陽在他腿上坐著,兩隻胳膊被他抓著,本是坐得穩當。他這突然一鬆手,她霎時失了重心,驚呼一聲便向後仰去,眼看著就要仰倒,腦袋就要磕到地上,卻在此時,有隻大手忽而將她撈住,讓她穩穩當當地躺平在他臂彎裡。
這一番驚心說來也快,卻嚇得寧陽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哪還再有半點取笑她家夫君的心情?她驚魂未定地喘著氣,有些發懵地望著夫君大人俯視下來的俊臉,殷紅的唇邊勾著邪魅的輕笑,眼神裡很有幾分勝利的意味,卻是盯著她氣喘微微的唇,眼神慢慢地沉了。
寧陽回過神來的時候,唇兒已經被噙住,吮轉掠奪間微微地疼,帶著那般明顯地懲戒意味。寧陽略微皺了皺眉,眉心間卻是愁緒萬千,她緩緩伸出胳膊來摟上男子的脖頸,舌兒微動,淺淺回應起他來。
諸葛端雲一愣,猝然睜開眼,寧陽微微一笑,不含戲弄也不含其他,只是那般柔,眼裡不知為何有些潤,卻仍是笑著,緩緩將唇兒送了上去。
她一直扮演著一個古代女子該有的樣子,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得心應手的地方。只有今日,不知為什麼,她特別想做回一個現代的女人,想吻他,主動地吻。
這番主動從來不曾有過,諸葛端雲看著寧陽閉著眼兒,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隨即粘膩地吻起他來。他喉結微動,嗓子竟霎時有些乾渴,因震驚而緊抿著的唇微微張了張,一條粉嫩的小舌便趁機溜進了他口中,纏著他的舌動作卻有些亂,那般熱情卻又那般生澀。
腹間突然有一股火竄了上來,脹得生疼。諸葛端雲幾乎低吼一聲,起身便將寧陽抱了起來,疾步往裡屋而去。
帳幔放了下來,燈盞映襯間微微晃著,那般旖旎。女子衣物被件件丟出帳子外,漫漫吟轉聲聲柔情,聽得叫人不覺臉紅。
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卻在此時,帳幔中傳來句不搭調的話:“夫君,晚膳……一會兒……奶孃……”
“等些時候再用!”男人不耐地吼了一句。帳幔裡頓時又沒了聲音,沒過一會兒,女子輕吟之聲又起,帳幔越發晃得厲害。
至於那晚膳何時才用的,或許只有外頭等著收拾晚膳的人才知道了。
往後的兩日,寧陽卻為晚上的衝動有些後悔。她家夫君似乎很喜歡她那晚的主動,因而到了晚膳的時候就將屋裡服侍的都遣了下去,命人早上再來收拾晚膳的碗碟。而後便是一番**巫山,叫她白天總對著奶孃和一屋子丫頭的笑臉,臉紅得無地自容不說,腸子都悔青了。
可再怎麼悔,她也不能否認,這幾日和諸葛端雲的二人世界確實過得好。只不過白日總要忍著痠痛的身子給他趕製披風罷了。
這披風也不算難做,總算趕在出徵前做了出來。
大夏神武五年二月初四一早,諸葛端雲一身紫袍戰甲、銀冠長劍駕於玄黑戰馬之上,於崇武門接受皇帝賜酒,隨行的有親勳翊衛統領安泰、雲麾將軍雲風,還有鎮國老將軍蒙闊。帝都城外,十萬鐵軍待命出征。
寧陽沒有辦法去送諸葛端雲,卻將給他收拾的包裹交給了隨行的小廝,裡面都是她親手準備的衣物絨被,皆是輕便保暖之物,另還有她放了幾盒子的南茶和親手寫下的煮茶方法。
帝都東街上,百姓排了長隊歡呼著送將士出征,寧陽卻沒敢去看。諸葛端雲告訴她,這回出征,快則半年,慢則一年,他一定回來。可自從成親,他們從未分離過這麼久,她怕看著他騎著戰馬離去,怕自己會忍不住跟在後面不想分開。
這出征的早上對寧陽來說,似乎比一輩子還要漫長。良兒和子陌出去看熱鬧,回來眉飛色舞地跟寧陽說百姓的隊伍有多長,王爺出城門時有多風光。寧陽垂了眸,努力扯起笑來,卻強忍著沒落下淚來。她怕萬一哭出來會觸了黴頭。
諸葛端雲離開了,往那黃沙大漠而去。寧陽在王府裡卻還要維持著當家主母的樣子,用的、吃的每日聽著管事的彙報,有時和李氏說話兒做女紅,有時和文康二位王妃坐在一處閒聊。日子似乎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只是這其中的思念有多深切只有寧陽自己心裡清楚。
諸葛端雲走後的第十日,一大早兒起來日頭難得的好,寧陽正想著叫奶孃陪著到花園裡走走,宮裡卻來了個傳話兒的人。
寧陽想著許是諸葛綾派來的,高高興興地去了前院兒花廳,卻見到個面生的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