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端雲少見地淡淡彎起唇角,眼裡難得的一抹柔情。
寧陽自是不知王爺大人在想什麼,在花房裡玩了一會兒,見天近晌午,便就陪著諸葛端雲又回了寢閣。
午膳的時候,寧陽想起件事兒來,說道:“夫君有些日子沒陪寧兒去逛廟會了,等出征回來,陪寧兒去逛逛可好?”
諸葛端雲眼都未抬,只淡道:“此番出征,少說也得大半年。你若要去,今晚便去就是。”
寧陽自是知道今日是二月初一,剛好是廟會的日子,但是她得趕著給他將那披風做好,自是去不得了,於是便說道:“那披風要趁早兒做好給夫君拿著,若是夫君有晚間需要出去探查敵情的時候,正好兒可以披著,一來暖和,二來也輕便。萬一有在外頭過夜的情況,當被子蓋著都不成問題。”
諸葛端雲聞言這才抬起眼來,細細看了寧陽一會兒,問道:“你又未曾見識過男人行軍打仗之事,何以知道有晚間探查敵情的事兒?”
寧陽這才發現自己失了言,不過她也不緊張,只是嬌俏著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就算是沒見過男人征戰沙場的陣勢,還能連戲文都沒聽過?”諸葛端雲喜靜,是貴族子弟裡少有的不愛看戲的,那些鑼鼓胡琴兒的聲音他聽著嫌吵。反倒是寧陽自嫁來大夏,被康王妃和文王妃約著出去聽了幾回戲。
諸葛端雲見她眉眼含笑,神色竟有幾分得意,那模樣怎一番嬌俏了得,不由心中微動,眸色漸沉。
寧陽卻藉著這股勁兒說道:“年前兒本還想著下雪時要夫君陪著堆雪玩兒呢,結果直到年初一才下雪,咱們又去了宮裡,這就給耽誤了。夫君以前可是說過,待朝中的事兒了了,就帶寧兒回北關的。北關那邊兒的雪多,到時候夫君可不能再躲了。”
躲……?
諸葛端雲微微鎖眉,抬眼望著寧陽。寧陽卻也不躲,這事可謂是她的執念,總覺得王爺大人玩雪會很好笑來著。再看她她也要叫他點頭,反正他的性子脾氣她都已經摸透了,她才不怕咧。
見寧陽笑得反而越發歡快,諸葛端雲終於揚了揚眉,看來他的小王妃是越來越不怕他了。或者說,她大抵從開始就沒怕過他,只不過如今越發得心應手罷了。
諸葛端雲不答,寧陽也不急,她有的是辦法。於是眉頭一皺,眼兒一垂,嘴巴一癟,可憐兮兮地說道:“寧兒終日在府中持家,也沒什麼喜歡玩兒的,只是從小在大周長大,從沒玩過雪,因而想要玩個痛快罷了……雖然奶孃和丫頭們會陪著,可是……終究不是夫君陪著……”
諸葛端雲聽她說著,臉色越發有些黑沉,半晌不耐地說道:“行了行了,別裝了!不就是堆雪麼。”他放了碗筷,拿起茶來有些不自在地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這才望著窗子說道,“待回去北關吧。”
寧陽眉開眼笑,急忙從座位上起來,幾步走到諸葛端雲面前福了一禮,笑道:“多謝夫君!”
自打兩人圓了房,寧陽雖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模樣兒,但眉眼轉盼間偶爾已能見到些女子嫵媚的風姿,諸葛端雲見了心中更是動個不停,眸色更加沉鬱,伸出手來就要將她拉過來。
這會兒寧陽卻是先一步發現了不對勁,臉上笑意一窒,忙轉個圈兒逃了開,幾步到房門處開了門,喚青兒進來收拾了碗碟。回頭見諸葛端雲臉黑得發青,寧陽忙笑道:“一會兒要去給夫君趕製披風去,茶點這就去準備,夫君今日且一人看書吧。”說罷,便忙逃出了屋子。
他就要出征了,她也不是不想與他親熱,只是如今她人在古代,有些規矩就該守著。這大白天地行房事,若是叫李氏或者府中丫頭們知道了,她以後還拿什麼規矩壓別人,還怎麼管這後院兒?因而,還是叫王爺大人忍忍吧。
然而,等寧陽忙活了一下午回來,用晚膳的時候,諸葛端雲的臉色仍是黑的,直瞪著寧陽,恨不得把她瞪出倆窟窿來。
寧陽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起身關了房門,這才走到諸葛端雲面前,看了他一會兒,坐到他腿上,往他懷裡偎了偎,說道:“夫君今兒下午不會一直悶著吧?”
諸葛端雲難得見她這般主動,本是一愣,見她動作乖巧,心中悶氣非但散了不少,竟還生出些微妙的喜意來。只是卻不想下一刻就聽到她調笑的語氣,不由心中又是一悶,一喜一悶間胸腹間不覺脹痛,沒好氣地將她從懷裡拉起來,兩隻手禁錮著她的胳膊,眯著眼好生瞧她。果見寧陽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眼裡卻笑意綿綿,生生憋著,臉兒都憋紅了。
諸葛端雲眯了眯眼,殷